光芒掩映之間，勾勒成了一個又一個符文。李明就在這一片流光之中，重複的練習怎麼樣自爆乾坤袋最快。隨著靈力不斷消長，掌握的符文越來越多，李明發現自己靈力的質量和施展道術的速度都在緩慢提升。
“不錯，再這樣下去，只要我能用出幾個英文的單詞，六品就在望了……唉，的確有些快，事急從權麼！”
他一邊盤算著自身的休息進度，一邊練習著面前光點勾勒出的符文。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眼前天光一閃，陣法便漸漸暗淡下去。
李明因為長久的盯著近處看，此時眼睛還稍有模糊。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揉了好幾下，才發現自己的靈力可以替代這個動作。
“啊，真的是，要有一個修真者的自覺了。”
隨即他毫無自覺的走下樓去，甩了甩頭，便要向鄭階辭行。不曾想，下面依舊是一片煙雲繚繞之像。
跟他們待了這麼久，李明早已聞知，這茶氣裡面其實是一方方相對獨立的小小的天地，修者放出神識來，便能很輕易的和人互相切磋，印證彼此所學正確與否，造成的影響也小些。這和在現實之中拉過一張卷子寫題一樣，都被算入文斗的範疇。
至於武鬥，大則打生打死，動輒分山斷嶽，小則互相凝視，純以意氣交鋒。當然很多修士都會選擇跟別人互瞪，然後在雙目之中暗運神光，比拼靈氣的操控和消耗。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什麼生死大仇，亦或者並沒有什麼權力，是不可能打的山嶽湖泊如同攤雞蛋一般到處都是的。像鄭階這樣被人從家裡扔出去，其實已經算是不小的比拼了。
雖然鄭階自己並不一定有這樣的自覺。
從雲霧之中掙扎出去，李明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太陽的方位，而後又無奈地轉過頭去，看著在這樓中穿雲啜霧的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的幾人，一些不好的即視感湧上他的心頭。他趕忙把那些想法壓下，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哈哈，看來今天也是不能當面道別的一天了……”
不能當面道別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像這樣文雅的狀況，倒在少數。概因很多情況下，修士們都並不休息，也不怎麼飲食，而是急於提升自己的修為，靈力，實戰經驗。因此像李明這樣還保留著晚飯點回家的習慣的修士，清醒時很難和他們撞到一塊去。
休息什麼？修行使我快樂！
李明左手一提，提出一張紙來，在上面留下了字跡。在他把這條短箋放在桌上之後，旁邊一些修者好奇地打量過來，並不是專為了偷看其中內容，而是為了感應李明留在上面的氣息，以獲得他對這些文字和這段話的理解。這也是修真界裡對於公開訊息的默契了。
李明也曾經好奇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凡人看看幾份文字簡單的公告，天賦極高的那些豈不是就能踏入修行之途？
理論上還真是有可能。但在青陽城呆了這麼久，其實他見到的凡人寥寥無幾。大多數的凡人都被定點安置起來，他們所需的生活物資也管夠，因此並不會怎麼跑出來採買，也鮮有旅遊的慾望。又因為這個世界充滿了靈力和無常，所以他們的每一個行動，都是經過千百年的傳承和慎之又慎的思考，其中規矩頗多。
因此，一個很驚悚的事實擺在李明的面前：這個世界，只要沒有靈力，所有的凡人都是文盲。他們並不書寫，亦難識字。如果是在野外，那些沒有陣法保護的地方，甚至有的動作都不能隨便做，有的話都不能隨便說。
否則，就是殺身之禍了。
剛剛留下說明，李明還沒來得及走出這一條街去，天邊便有一隻白鶴飛來。
令他皺眉的是，天上的鶴並不只這一隻，而是有一種滿天飛舞的感覺，從遠處的百靈道盟駐地裡面大量的飛出。
“這是道盟又有什麼召集了？”
周圍的修士紛紛猜測，而李明見到這鶴落到自己掌心，化為一隻紙鶴，還沒來得及拆開細看，便心知自己可能是要離開這青陽城了。
他又回頭看了鄭階一眼，對著他鄭重的拱了拱手，在短箋上多添了一兩行字，然後才沉下心來離去。
在搬家這件事情上，修士一向很有效率。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需要的資源大多都隨時帶在身上，頻發的無常也讓他們變得更適應這種快速變換居所的要求。甚至修真界除了突破這種關口以外，絕大多數的修行過程都能在中途被打斷。這是自修真出現以來，整個修真界逐漸適應，發展起來的習慣。
李明來到駐地之時，絕大多數百靈門弟子已經在駐地廣場上列隊，準備啟程去往新的百靈門了。弟子們隱隱之間分成八個方陣，加上在他們後面立著的，由長老和老師組成的一個長條，剛好九個方陣。李明還未進門，老遠就看見立在艮嶽峰一眾弟子最前面的丁祥序，而後又看見站在他身後，似乎面上多了些憂色的李暢。
他連忙告了聲罪，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間，便出來跟眾人匯合了。在搬家這一點上，他完美的學到了修士的精髓：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是能往隨身空間裡裝的，一裝就完事了。
陳壯又站在他身邊，自從從崩裂會的分基地出來之後，李明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他的蹤跡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然而，看著他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重新出現在百靈門的隊伍裡，李明著實是有些吃驚的。
他趕忙湊到近前，壓低聲音向陳壯打探：“崩裂會不應該是恨你恨的深嗎？你這麼著就回來了，不要命了？”
陳壯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對著他大大咧咧的說道：“據我最近得到的情況看，崩裂會大部已經退出了青州，現在這裡又有很多天尊做人，反倒是短時間內最安全的地方，大可不必擔心我。”
隨即，他又摸著腦殼，看起來十分憨厚笑了笑：“現在沒有什麼任務壓著我，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提升實力了。”
說話之間，一枚小葉在他身邊飛旋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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