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又是狠狠一捏，符籙破碎之際，那兩人已然化為齏粉，只剩下被血肉沾染，略微發紅的袍服！
顧霽和陳壯都是先前曾在崩裂會呆過的人，對此景沒有半點不適，反而麻利的換上了這衣服。而李明就有些心神不寧，臉色十分蒼白。
“實際意義上說，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殺人了……”
唯有此刻，才讓他感覺到，前世對於他的教育，根深蒂固的盤踞在他的腦海裡，讓他仍然未變。
他可以忍下不適去殺戮一隻動物、可以對向自己出手的人強烈反擊、可以在一場遊戲之中對同門下狠手。
但是親自動手，把兩個大活人在面前碾成毛血旺這種事，對於他來說衝擊還是過大了。
他此時的感覺很奇怪，本來應該十分害怕，事實上他現在恐懼的連連發抖。可是另外一邊，在他心底裡卻覺得……有種壓抑的興奮。
怎麼說呢？不應該形容成興奮，應該是那種原始的衝動？
這衝動和他的理智相互廝打在一起，如同岩漿遇水，勢不兩立，讓他整個人無法抑制的發抖。
顧霽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然而還是沒有說話，繼續朝著深處飛去。
李明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悸激動，將二人屍身往乾坤袋裡一收，便隨著顧霽遠去了。
強壓心緒的他沒有注意到，天花板上此時也濺有點點血肉，而此地，正是衛士巡邏的路線……
一滴血液滴到地上。
此時，顧霽帶著他們飛速閃過一道門扉，來到了更下一層。這一層的人都是關押處理的，而並非像上一層那樣，所有的人都用來洗腦當做兵源。
而顧霽的妹妹正在此列。
李明也曾經產生疑問，為什麼他妹妹沒有被洗腦，難道是實力太強，抑或者有某種天賦？這幾種解釋都說不通。
後來，顧霽才吐露實情：這所謂的“洗腦”，其實就是某種術法深化的再教育。而他兄妹兩人被抓過來“洗腦”時，已經奄奄一息，顧霽成功扛了過去，可顧念卻留下病根來，再沒法洗第二次了。
若非顧霽潛入百靈門成功，“還算好用”，顧念怕是早就死於非命！
饒是如此，顧念也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而是被單獨關在下層，每天給點能吃的就算了。
三人來到下層，此地的環境出人意料的還不錯，就是兩旁的監牢裡面，一個個人皮包骨頭，被各種各樣奇怪的符文和陣法壓制著。
李明心頭一動，並沒有再去看那監牢裡的人，強行將視線扳回道路中央來。
可是心頭的悸動卻消下了兩分。
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迎面便又撞見另外一個人來！
那人乃是一個魁梧大漢，身材健碩，竟堪堪擋了小半個通道。他身著一襲灰袍，令李明頗為緊張。
然而，在緊張的同時，他也不禁好奇起來，為什麼崩裂會都是灰啊白的衣服？
只見這個人迎面衝著三人過來，眉宇如刀：“你們，怎麼一身血跡？要往何處去啊？”
陳壯忙又亮出令牌，隨口瞎編了一套說辭，就說要去稟報訊息云云。
那大漢皺了皺眉，看向了兩人身後的李明。
“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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