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搬來椅子,楊紫行和鄒演在百靈殿分賓主坐定,正要敘話之時,突然有一股氣息毫不掩飾的從殿外傳入。
“怎麼回事?”鄒演暗暗皺眉。
楊紫行不悅,揚聲道:“來者何人?為何慢待貴客?”
卻見殿前入內的一人,正是張長老。他神色好像有些難處,先是看了一眼鄒演,隨後施了一禮,道:“門主,這位使者,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海涵;我來此是特來向門主通報歐陽長老一事的。先前崩裂會攻勢甚是凌厲,歐陽長老他出門探查情況,後來使者來到,解了我門困局,又兼忽然大雪,那雪有阻塞經脈,封閉靈力之能,歐陽長老才得以生還。只是長老身受數創,又被風雪侵入筋脈,從空中墜下,眼下傷勢甚重。”
當時張長老身在陣中,無從得知陣外情況,因此他心念一轉,略加推測之後,就將使者之功放在了風雪之前。
“從空中掉下?”鄒演心中咯噔一聲,湧起一陣愧疚來,暗自想道:我還以為百靈門外的,都是崩裂會之人……
“正是。”
“現在歐陽長老身在何處?”楊紫行開口問道。
“有乾天峰的長老正在給他治傷。”
“啊,那便好。”
“但是……”
“但是?”楊紫行不解道。
“但是因為坎水湖儲藏室被偷襲,西面竟然一粒丹藥也無,歐陽長老錯過了最佳救治時機,乾天峰的長老說歐陽長老怕是要跌下一個境界去,修行也會受到諸多阻礙。”
“被偷襲……”楊紫行揉了揉太陽穴。自崩裂會剛開始進犯以來,他已經接到很多長老、弟子來稟報這件事了。然而概因這些長老、弟子們並不統管儲藏庫,所以報上來的也是五花八門:有的說是臨時儲藏庫被炸掉了;有的說是靈石儲藏庫被炸掉了;還有的更簡略,說,儲藏庫被炸掉了。這讓楊紫行感到十分驚疑,不知道炸掉的是哪個儲藏庫,甚至都不知道到底門內混進來多少人,才有他坐鎮百靈門百靈峰的舉動。
“張長老,你且先下去吧,這事兒我們容後再……”
“而且偷襲我門中儲藏庫的歹人竟然一個也沒有抓到,甚至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門主,我想請您傳召坎水湖負責後勤的長老楊威,幸而現在有使者和特使降臨我門中,不如趁此之時當庭詢問,也好方便我們統計門內損失。”張長老目視著下方,並沒有什麼表情,語調也頗為淡漠,可是語言之中卻流露出一絲狠厲來。
“這使者與特使遠道而來,現在又正是深夜,且休整幾天……”
“休整之類不急。”鄒演突然開口了。“我對此時也頗為重視,剛剛聽這位長老說,還有另外一位使者降臨,不知另外一位使者在何處?還要勞煩門主引見了。”
楊紫行連忙回禮道:“另外一位使者乃是上宗長老,之前我門中長老與他一道壓制崩裂會在我門東面的異動,料想不久之後,就會回來了。”
說話之間,季唐元與那位劉特使便降下遁光,落在百靈峰之上。季唐元當先入內,施禮道:“門主,煙嵐林的異動已經基本被壓制,我與閔長老特來複命。還要多多感謝特使相助。”
劉特使拱了拱手道:“哪裡哪裡,只是貢獻自己一份綿薄之力罷了。老夫劉泉陽,這位道友便是之前在天空上一展神威的鄒道友了吧?”後半句卻是對著鄒演說的。
“正是。”鄒演也拱手還禮。
“門主,現在二位使者都在這裡,您可早做定奪。”這時,張長老又抓住時機,突然開口說道。
“這……”
“何事?”劉泉陽也感到一絲好奇,便開口問道。
楊紫行閉口不言,張長老趁機將事情解釋了一遍。末了又道:“現在特使與使者皆在,敢請二位垂鑑,也好我門日後上報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