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後的對話葉長流是肯定不會知道的,他鑽入叢林當中一路飛奔,不敢再踏空而行。
他們倆人的行為,葉長流其實也能夠理解,不過非要說自己是個魔頭的話,自己其實也是同意的。
畢竟有些魔頭一生所為,可能也不會有昨天一晚自己所害死的人多,只要一想,就覺得那真的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想著想著,葉長流好懸又沒氣急敗壞起來,沿著那龍捲風行過的足跡,葉長流隱匿在完好的樹林當中,一路奔去。
等跑了一段時間,發現後邊並沒有人追來之後,葉長流才減慢了速度,他現在最想要找的便是水源,可以洗去自己一身的血漬。
終於來到了一條河流旁邊,那河水下降得嚴重,似乎下降了一半還多,此時水溫有些冰冷,但葉長流並沒有猶豫便跳了進去。
他先是用力拍他著全身,讓河水將自己的衣服全部浸透,然後去清洗著他能夠想到的每一個地方。
他不想去看此時的河水變成了什麼顏色,因為他此時就躺在河水當中,那些血色在隨著他而漂泊。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呆呆的看著天空,其他人的血在河水當中變得越來越淡,現在只有他的傷口流出的血,拉成了一條長長的線。
他知道再過一會兒傷口便會癒合,但是他的心結卻沒有那麼簡單便能開啟,這是自己給自己套上的枷鎖。
他的眼前總是不停閃爍各種畫面,那龍捲風內部慘烈的畫面,那一張形形色色的臉,那支離破碎的身軀,是不是也有一塊或者兩塊,在隨著自己飄行。
他有時會感覺偶爾一陣頭痛,他不認為那是什麼冤魂在作祟,他只覺得那是他給自己的壓力過大了。
“爸爸,爸爸,你看看河中好像有人。”不知道飄了多久,終於水流不在湍急了,這時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誒呦,噓!不要出聲,那是一個當兵的。”這時那農民卻突然跑過來捂住了女兒的嘴,竟然如此說道。
葉長流閉著眼睛,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他還是不想動,還是不想起身,但好像自己隨河水也飄不了多久了。
“爸爸他受傷了,我們為什麼不救他?”那小女孩兒不解的問道。
“這些個官兵都是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救了他,他最後卻可能吃了你。”他本來不想這樣對自己的女兒說這樣的話,但是那殘忍的一幕他真的見過。
這樣的話對葉長流而言並不會影響什麼,因為很多事情都只是片面的,難道官兵裡就不會有好人嗎?
肯定會有啊,但這些官兵在面對其他官兵作惡的時候,他們是會去阻止,還是默許他們擁有這樣的特權?
會阻止的一定是寥寥無幾的,更多的是自己不會作惡,但也不會阻止別人作惡,因為他要生存,他便需要適應這樣的環境。
如果這個國家真如徐大陸說的那樣已經徹底腐朽不堪,那麼這種現象便會成為一種常態。
也就是說他們是可憐人,但同樣具有可恨之處,這樣一些可恨之人因自己而死,自己為何要感覺到愧疚呢?
誒?葉長流雙手輕輕一拍打水面,步步高符文輕輕地激發起來,然後河水四散,葉長流的身體便飄浮起來。
在離開水面之後,河水便被葉長流身軀一震,一身衣物瞬間乾透,然後他輕輕地飄落在了,那父女二人身前。
“官爺饒命,小人該死,求求您行行好放過我家姑娘,她是想救您的,要懲罰就懲罰我好了。”葉長流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然而是什麼讓他如此可憐呢?
葉長流從身上摸出了一塊金錠,這還是法正給他特意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想到法正,他的心頭又是一暖,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如何。
“獎勵給你的善良,和你的父愛。”葉長流將金定遞到了小女孩的身前,小女孩卻膽怯的遮住了自己的臉。
然後葉長流笑了一笑,既是因為這小女孩的可愛,也是因為方才自己說的話與動作,表現的實在好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