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岡一田懂青銅器鑑定就是最大的錯誤。
因為他懂青銅器鑑定,所以一定會陷入秦淮的一百零三個陷阱,這些陷阱會一步步帶領高岡一田走入深淵。
除非高岡一田能在三十分鐘內排除掉這一百零三個陷阱。否則……只能是死路一條。
所以秦淮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
十分鐘後,已經苦心鑑定了三十分鐘的高岡一田臨近崩潰了。
他剛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一個陷阱,緊接著便會掉入另一個陷阱,然後不得不繼續爬坑……
一直爬啊爬,爬了三十分鐘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兩尊青銅罍器都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仿品……是什麼鬼啊?
是不是兩尊青銅罍有問題?
不對。
不對!
皿方罍一直放在他家中,沒有人能在其中做手腳。
要做手腳也是他做。可他之前自信心膨脹,不屑於做手腳。
但為什麼兩件都是真品?
高岡一田眼神呆滯的望著兩尊青銅罍。
‘左邊青銅罍的好像更像真品…左邊的青銅罍……左邊的……’
高岡一田突然眼前一亮。
想起二十分鐘前一個極易被忽視的細節,方才秦淮進來提醒,有一個微不可察的動作,那就是,秦淮朝左邊的青銅罍多走了一小步,眼神也是首先瞥向左邊的皿方罍。
這是潛意識支配的舉動,說明秦淮對左邊的皿方罍關注度高一些。
為什麼秦淮會多關注左邊的皿方罍?
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
左邊的皿方罍為商周古董,而右邊則是秦淮仿製。
這波分析簡直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想到這裡,高岡一田神色亢奮,行雲流水的走到右邊的青銅罍跟前,行雲流水的蹲下,行雲流水的掏出紙盒,行雲流水的找回了自信:
“真是不巧,我在規定時間內鑑定出了你的仿品呢。”
高岡一田裝模作樣的頓了頓。
“十分鐘時,你進門提醒我,暴露了一個破綻。潛意識的往左邊走出一小步,同時往左邊瞥了一眼。
似乎很關注左邊的那尊皿方罍。
你為什麼不往右邊走呢,因為左邊的青銅器更為珍貴。更為珍貴的皿方罍就是珍品咯。
所以,右邊的青銅器斷然是仿品!
秦先生,我說得對嗎?真是對不起呢。你的潛意識出賣了你。”
說罷,高岡一田沾沾自喜的搖頭輕笑,在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剛才那三十分鐘,他承受到了二十年未見的沉重壓力。
高岡一田話音落下,謝臨風先生怒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