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青年站到畫前,沉吟了片刻,最終畫了一隻藏在泥沙中只露出眼睛的小沙魚。
——回去捱揍的時候,這個應該好解釋一點!
畫筆繼續往後傳。
不多時,一幅三千年老神龜曳尾於雲夢澤的水墨畫躍然紙上。
有清澈見底的湖水,有撒歡的神龜,還有湖底的小生物,埋在沙裡的貝殼,畫卷中心,一隻神龜神氣十足,曳尾而行。
原本的一幅‘萬類霜天競自由’變成了神龜戲水圖。
老先生們面面相覷,今天是給須吟笙慶壽的日子,竟然敢當著一群七八十高壽老人的面前畫兲戲水圖?
膽子很大,頭真鐵,失了智。
“唉,須寅清那妮子淨愛折騰,應該是說我,不是說你們。”
須老先生看著第一個執筆的少女,眼睛裡滿是寵溺。這是她最喜歡的孫女,一直寵著慣著,所以導致她無法無天,已經沒人能管得住了。
“沒事沒事。年輕人嘛。”
滿桌的人都露出和藹的表情,那妮子小時候趴在他們懷裡沒少幹糾鬍子拔眉毛的事情——從小就皮。
但沒辦法,小妮子小時候是瓷娃娃惹人喜愛,越長大越出落的漂漂亮亮的,誰捨得責備她?
一直寵著,所以才有了今天畫兲的一幕。
……
“有點意思哦。”
秦淮饒有興致抿了一口清茶,原來不是古板的畫國畫,小姑娘另闢蹊徑,倒是別有一番味道呢。
“秦老弟見笑了哈,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須老先生微微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態。
“不不,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趣味,他們不刻板,尚開創。也挺有意思嘛。
而且子孫自有子孫福,須老先生可以頤養天年了。”
嘴真甜。
但須老先生就是愛聽。
跟秦淮嘮嗑了幾句,須老先生更加的紅光滿面,轉頭繼續看書法和國畫的聯袂表演。
國畫隊拿到一分,接下來輪到書法隊登場。
在準備階段,他們就開始研製好了濃墨,捻開了狼毫筆,等國畫隊讓開位置。次第站好。
為首的青年惱怒的衝須寅清看了一眼。
你這樣畫我沒法題字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