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夏家的時候,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十一點。涼涼的微風從四面八方無孔不入,夏璃念摩挲了一陣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
溫暖舒適的大床已經在召喚她了,不要畏縮。
今天她拍戲的時間嚴重超負荷,累到想一拜天地,除了睡覺,就連和夏以柔的撕逼也沒了興趣。
她咚咚的上樓,走進臥室,躺在床上閉眼進入夢鄉。
然鵝……二十分鐘後,一陣淒厲高亢的鋼琴樂破壞了夏璃念與周公的約會,硬生生將她從夢裡嚇醒。
試想,安靜的黑夜、郊區別墅內、半夜裡只有黃金鐘的響聲,突然來了一陣印度舞曲式的鋼琴聲,這特麼……比見鬼還恐怖。
夏璃念氣上頭頂,恨不得送彈鋼琴的作死鬼去見貝多芬,她掀開被子怒氣衝衝的跑到夏以柔房門口,“duangduang”的敲門。
馬戈壁,她有起床氣,惹毛了後果很嚴重。
但是,房間裡的人像是彈到了忘我的境界,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從貝多芬彈到了莫扎特。
大半夜的練鋼琴,這絕壁是故意挑釁。
“夏以柔,你給我裝聾是吧。“夏璃念怒不可遏,重重敲了幾下門被對方無視後,抬腳,踹開了夏以柔的臥室房門,然後她威風凜凜的走了進去。
夏以柔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簡單粗暴,踹門而入,當即怔在原地,目光落到那扇搖搖欲墜、無辜犧牲的門上。
她的腳力怎麼那麼大,每天都在吃大力菠菜嗎?
夏璃念先發制人,眸中森冷,“你有病是不是?大半夜的彈什麼琴,還用擴音器?”
“怎麼?天天練琴還礙著你了嗎?你自己不會彈……難道還要別人跟你一樣不學無術不成?”輕蔑的瞥了夏璃念一眼,夏以柔倨傲的開口。
夏璃念跟著於蘭長大能吃飽就不錯了,肯定沒學過這些高雅的藝術,哼,貧民窟來的土包子,還敢同日月爭光輝。
“這麼想寫《悲慘世界》,看來我真的得送你一程。”夏璃念似笑非笑的開口,話語裡滿滿的威脅。
這個夏以柔簡直就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癢,一天不收拾她一次,她就喜歡在自己面前裝逼搞事。<吧。
夏以柔當然知道夏璃唸的怪力小宇宙,眸中閃過一絲忐忑,鎮定開口,“大不了你就砸了我的鋼琴吧,反正媽媽還會給我買的。”
到時候她又可以告狀了。呵呵。
家裡有隻白蓮婊總沉迷於告黑狀,腫麼破?線上等,挺急的。
聞言,夏璃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什麼都沒做轉身離開了夏以柔的臥室,只留下一扇悽悽慘慘的門掛著。
門: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夏以柔不甘心的看著夏璃念退了出去,她都沒有告黑狀的大把柄呢。不過想到夏璃念能在自己手裡吃癟,心情莫名小爽了一把。
哼,以後……有的是你吃苦的機會,夏璃念,你給我等著,我有一百種方法收拾你,而你卻無可奈何。
她得意洋洋的笑了,纖細手指再次放在潔白的鋼琴上,眼看著就要摁下一個高音鍵。
忽然,臥室的燈瞬間黯淡下來,不止是臥室,就連整個別墅都失去了燈光,黑漆漆一片。
夏以柔被嚇得尖叫一聲,漆黑的房間只有從窗戶裡透進來的淡淡月光,耳邊也只有呼呼的風吹聲,而她房間的門還詭異的耷拉著。
頓時沒了彈鋼琴的慾望。
隔壁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