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老爺眸底的隱怒,管家陡然一驚,低著頭,卻不明理解老爺的意思。
整整十年來,他都沒有看到老爺用這種眼神對視他了。
“你不應該被感情左右的。”夏爺爺微微嘆了口氣,看著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夥計,語氣軟了一分,“夏以柔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大小姐。”
管家此刻恍然大悟,後背冷汗漣漣。老爺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管家,怎麼能帶著私人感情摻和小姐們的恩怨呢,他應該為真正的大小姐服務的。
“對不起。”
“希望不要有第二次。”夏爺爺杵著柺杖,開啟書房門,頓了一兩秒,老態龍鍾的嗓音又傳了過來,“今天,那個孩子只是簡單的敲打了一下你,以後,你可別讓她失望。你還不是她的對手。”
說到這裡的時候,夏爺爺嘴角掛上了一絲連他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還真是個小獅子,這瑕疵必報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誰。
管家微微一愣,想明前因後果後,繼而笑了起來,“璃念小姐說不定真有繼承家業的魄力,以後老爺也可以少操點心了。”
“承你吉言。哈哈。”
不比夏爺爺的心花怒放,夏夫人則是一臉的憂心忡忡,她坐在夏以柔的房間,看著忙碌收拾行李的養女,那種眼神像是要將她深深印刻在心裡。
說實在的,她是一千個一萬個捨不得以柔走,對於她來說,女兒就是她生命裡的一切,每天照顧以柔的飲食起居似乎已經成了她生命裡最重要的事。
可是,夏璃唸的到來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那個孩子行事張揚,看似大大咧咧毫無章法,實則聰慧過人。她看不透,很討厭這種她無法掌握,被打亂節奏的感覺。
想到以柔要離開自己,突然間,她的心就缺了一大塊,空蕩蕩,彷彿人生沒有了任何意義。
一想到自己以後空虛寂寞的生活,夏夫人就默默的流下了眼淚,“以柔啊,媽媽來幫你疊被子吧。”
第二天,夏以柔走的時候,夏夫人幾乎是哭成了淚人,兩個人在門口又摟又抱,分外不捨。尤其是夏夫人還時不時朝夏璃念投去可憐兮兮的眼神,似乎想讓她開口讓夏以柔留下來。
然而,夏璃念從始至終都跟看戲一般,看著兩人在門口上演生離死別的老掉牙戲碼。
夏以柔要是有那麼容易被趕走就好了,反正過幾天,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跑回來的,當自己傻逼聖母嗎?
瞥見夏璃唸的無動於衷,夏夫人憤恨的盯了夏璃念一眼,再三囑咐司機一定要將夏以柔安全送達,出了什麼差錯,立刻彙報。
夏璃念看著夏以柔帶走的起碼二十個大件行李,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真他麼有錢任性啊。
她還真是不知民間疾苦,帶著這麼多好東西招搖過市跑到貧民窟居住,那簡直就是吸引方圓十里的小偷的唐僧肉。
恭喜夏以柔新家成為各路小偷的必遊勝地。
眼看著夏以柔遲遲不願離去,夏璃念低頭看了看手錶,吩咐管家開車送她去劇組拍戲,不能因為免費觀看白蓮婊演戲就忘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