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累了,是倦了。
人的生離死別,如果真的像月亮的陰晴圓缺那樣,也許,還真的就好了。小閏土走的那時我小,關於他,也僅僅是因為曉得他是為了我而死,我失去了一個每天會陪我玩的小哥哥。
而萬芳的走,卻驚醒了我,原來,失去的感覺是那麼的揪心,那麼的痛不欲絕。
後來,我是在彷徨與渾渾噩噩中離開的醫院。但是我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英叔的身影,這不得不讓我懷疑,會不會是英叔的原因,才導致萬芳的死。
後來,我被老肥跟藍藍架著回到了我們租住的房子。
房東奶奶也過來了看了我,只是後來,我實在是太過於疲倦,睡著了。
睡夢中,我再次見到了萬芳,就如我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副打扮。
我問她為什麼要走?
她卻不說話,只是朝我笑。
夢中,我距離她很近,可是感覺又很遠,我拼命的想跑過去抓到她,可結果卻是我怎麼跑,我們之間的距離都是一樣的。就如初中的時候那次猶如卡磁帶般的幻境遭遇。
後來,忽然她的背後有一道痕亮的光,很刺眼,遠遠的看過去像是一個隧道,但是隧道的前面卻是一條路。那路我見過,曾經一個死去的女孩告訴我,那條路活人不能走,那叫不歸路。
我無法阻止她,她只是朝我笑了笑,最後朝我擺了擺手,張合了幾下嘴,似乎想說什麼,可能是我的夢境裡是沒有聲音的,我聽不見她說什麼,只是依稀從她的嘴型上分辨出一句‘傻瓜?’
再後來,她就走上了那條我夢境中的不歸路,然後我就醒了。
等我醒來以後,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藍藍坐在我身邊,見我醒了,就遞給我一杯水。
我咕咚咕咚的喝了以後,問她怎麼不去上學?她說請假了。
我哦了一聲,就繼續躺在床上沉默不語。
她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我身邊看著我。
我也沒怎麼介意,因為,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我身邊看著我。
我在家躺著一直到下午的時候,我們的屋子終於來人了,門是藍藍開的,進來的是個女孩,我見過,就是之前在食堂諷刺劉安琪的那個短髮女孩。
她穿了一套看上去質地很好的紫羅蘭色連衣裙,至於是什麼牌子,我可沒那種超然的眼光。
關於她,我的記憶也就是食堂裡的那一次,而後來,我跟老肥旁敲側擊的時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劉晨,感覺很中性的名字。只知道她嘴上說很喜歡我。但是為什麼會喜歡我我也不清楚。
對於這陌生而坑爹的桃花運,我是非常無力的。而之前,我就對劉安琪已經說明了,我的心已經有人了。更何況現在萬芳又剛剛沒了,我哪裡有心情再談情說愛唉。
所以,我對她的態度也是頗為冷淡的,藍藍很乖巧的說出門去買點菜,然後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陰沉著臉問她有事兒?
她嘆了口氣,說:萬芳的事情她已經聽說過了,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