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我爸跟我表叔倆對飲狂喝了一晚上,一直到我爸醉倒,我表叔才告別了我們家走了。
臨走前他問我我媽門口咋有六棵桃樹?
我媽說,剛把我醉醺醺的爸扶上床,嘆了口氣說,別提了,之前橙子出了一回事兒,當時找了先生,說是讓在家門口種七棵桃樹,結果也不知道咋回事兒,總有一棵被人手欠給弄斷了,後來橙子也沒啥事兒,我們也就沒管了,剩下的六棵倒是長的挺好,今年還結桃了呢。
白毛表叔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看他倆說話的我,很有深意的笑了笑,我心裡一顫,遭了,難道表叔看出來是我乾的?不然為啥看我?
不過,他又好像不知道是我乾的,因為他並沒跟我媽說,臨走前,她又問我媽有沒有把橙子的八字給那先生?我媽仔細想了一下搖頭說,當時你老表不讓給,那先生也沒說要。
白毛表叔耷拉著眼皮子像是在想什麼,然後告別了我媽,還跟我說讓我好好唸書。就踩著月光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就去了學校,剛走進教室,原本我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走教室的,卻沒想到教室裡居然坐著個人。
我一看那人好像是我們班的班長秦慧,也就沒在意,問了她一聲來這麼早啊?
但是出奇的是她沒理睬我。
我心裡有些不悅,不就一破班長嗎?至於這麼拽嘛?
碰了一鼻子灰也就沒理睬她,我跟她的位置離了幾個桌位,所以我並沒在意她的行為。
當我開啟課本看了一會兒時才發現,這妞子居然一直傻傻的坐在那兒。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合上了書本,好奇的走到她身邊,卻見她手中居然拿著一支鉛筆,不停的在紙上亂畫著,雙眼卻沒看紙筆,而是很無神的盯著前方。
我喂了一聲,她沒理睬我,我將頭湊到她臉旁,她忽然扭頭瞪著我,那眼神忽然變的跟小時候小姐姐畫的畫中那眼睛一樣,十分怨毒。
我被嚇的朝後退了下,絆倒了後面桌子跟椅子。
她這才扭過頭繼續在紙上亂畫,我被嚇到了,她這是咋了?
中邪了?
我沒敢在教室裡待,跑到外面的花壇上坐著,一直等到我們班陸續有同學進去,我才敢進去。
可當我再次進入教室的時候卻詫異的發現,秦慧居然恢復正常了,就像沒事兒人似的,跟同桌說話。
我湊到她身邊仔細盯著她看,她摸了下臉,瞪了我一眼,這一眼倒是很正常,也就是一般的白眼,她兇道:看什麼看?我臉上有花兒啊?
我搖頭說沒啥,沒啥,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座位。
上課的時候,我跟老肥傳紙條,跟他說了這件事情,老肥不相信。
我火了,說我還能騙你啊?
老肥將信將疑,問我,那她當時畫的是啥啊?
我說,畫個屁,就拿鉛筆在紙上亂劃拉,跟漩渦似的。
老肥看了我的紙條後,在紙上寫道:等放學,咱們先別走,去紙簍找找,看她畫的到底是啥?
我回到:好,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