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就能看到鮮花鎮了!”車隊緩緩行駛在山樑上的道路中,禿頂書記官走到車隊中間的一輛馬車前,恭敬的說道。
這輛馬車只是一輛普通的廂式馬車,並不是鑲嵌有菲利克斯家族徽章的那輛四匹馬的豪華馬車。
馬車內傳來“嗯”的一聲,索隆披著一身亞麻色的灰黑長袍走下馬車,此刻他就連腦袋都罩在大大的兜帽裡。
現在鎮子裡所有人都知道狗頭人的事情,同時也知道狗頭人是惡龍的追隨者,但卻不知道黑龍,只以為這些狗頭人是被領主驅逐的那條白龍派來的。
作為能夠驅逐白龍的領主,繼承菲利克斯家族姓氏的巫師,索隆現在是整個領地裡所有領民的守護神,值此狗頭人入侵的檔口,若是讓人知道他溜出來,必定會造成恐慌。
但索隆也很無奈啊,護衛商隊至少需要一名騎士,可領地能用的人太少,安德魯又要訓練士兵,沒奈何,只能他這個能夠操控火焰的巫師來了。
在帝國南境,菲利克斯家族原先的九個小鎮中,雖然荊棘嶺和鮮花鎮捱得最近,但之間的間隔也有四五十公里,中間甚至還有一片森林,同時也是兩塊領地的交界線。
九個小鎮都屬於丘陵地帶,像荊棘嶺就四周環山,除了城堡建在南邊最險要的山嶺上,領民居住的鎮子則是處在山嶺中間的盆地裡。
鮮花鎮也是同樣的地形,穿過森林站在山樑上,遠處的盆地盡收眼底,入目滿滿都是五顏六色的花海,只有在花海最東邊,才有幾排聚集在一起的房屋。
鮮花鎮地形特殊,適宜種植各種魔藥,本來也是有城堡的。
可自從鬱金香家族從索隆前身手裡買來這個小鎮,為了採光便扒掉城堡,甚至將領地內的房屋盡數拆掉,全部開墾成藥田,只在東邊陽光不算好的地方,留下交易市場和藥農居住的地方,只有兩條街,加起來卻也佔不了鮮花鎮的萬分之一。
覺醒聖痕,修煉冥想法,雖然符號記憶艱難,但在火焰能量的改造下,索隆的身體素質和精神力每天都在提升,尤其是視線最為銳利。
索隆有些年沒有親自來鮮花鎮,如今站在山嶺上看,發現鮮花鎮不僅整個大變樣,甚至就連鮮花鎮藥田的外圍,都有一道半截的石牆正在建設,石牆包圍整個鮮花鎮,從這裡看過去,成千數萬的石匠好似螞蟻一樣,正在石牆上忙來忙去。
“他們這是在建造城牆?”索隆驚訝道。
“是的,鬱金香家族的人手自從接手鮮花鎮這三年來,每一年都是堅守,沒有撤退!”禿頂書記官回應道,作為荊棘嶺的高層,縱然荊棘嶺封閉了三年,但官方來往的信件,熟人的訊息,還是能夠讓他對近在身邊的領地有所瞭解。
“是麼,看來鬱金香家族在鮮花鎮掙的不少啊!”索隆感嘆道,忍不住想起自家的水泥燒製車間來,等到水泥能夠大批次生產,說不定能夠出口給鮮花鎮來獲得收入。
每年血月之季來臨之時,天空皓月會變成血色,血色的月光能夠激發野獸和魔獸的血性以及兇性,再加上血月之季又食物匱乏的冬季。
寒冷,飢餓更是讓這些野獸瘋狂,這才會衝擊人類領地,以獲取食物和棲身的地方。
血月之季的野獸魔獸只會前進不會後退,想要在血月之季守住領地,所要付出的代價無疑是很大的,就拿荊棘嶺來說,每年血月之季領民都是躲在城堡裡,只要維持城堡不破就算成功,至於荊棘鎮的房屋和農田,排在性命之後,房屋倒塌可以重建,農田被毀可以重新播種,唯有生命,逝去了就不能再回來。
索隆也想靠著灰水河,圍繞荊棘鎮修建一段城牆來保衛荊棘嶺,但卻需要先解決狗頭人和黑龍的問題。
荊棘嶺在今年血月之季來臨前,只要能夠建起幾座箭塔就算是超過索隆的預想值。
可鮮花鎮如今卻是全面開花,看來有鬱金香家族的支援,本錢雄厚就是不一樣,就連措施和目標都是不一樣,索隆嘆著氣,心裡閃過這個酸酸的念頭。
不過索隆也能理解鬱金香家族的做法,他學會魔物草藥學,曉得魔藥這東西和小麥不一樣,小麥被野獸啃吃踐踏還能補種,只要雨水充足,對產量影響甚至都不算大。
但魔藥不一樣,這玩意金貴,不僅栽種不易,大部分過了季節再補種,根本就不會發芽。而更重要的是,魔藥大多是多年生的植物,生長週期長,一年生的藥材根本值不了幾個錢。
這也就是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種植魔藥的利潤大,但前身卻依舊把鮮花鎮賣出去的原因。
鮮花鎮是塊寶地,但沒有資金,甚至連血月之季都度不過去。
“還是財大氣粗啊!”索隆又嘆了一口氣,更加感覺到荊棘鎮的寒酸,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會發生改變,只要火藥和水泥弄出來。
振奮了一下信心,索隆返回馬車:“走罷,辦完事趕緊回去,大家都在為血月之季做準備,咱們也不能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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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頂書記官點頭,整個車隊便繼續行駛,又行駛了兩個小時,終於來到鮮花鎮,鮮花鎮四周都是城牆,只有東邊的城牆開著一個大門,有著衛兵在站崗。
索隆仔細打量旁邊的城牆,這城牆也全部都是四四方方的石塊堆砌,但上面的石壁上卻滿是野獸的抓痕,間或還有著清洗不掉,已經沉澱進石牆中的暗褐色痕跡,似乎在述說這三年來血月之季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