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時間之後。
“不說話?想變鬼不成?你這身子還熱了點。”楚浪依然望著那扇九連宮窗。
“看多了也不會是你的。”杜勝出聲。
“漬,跟了那小子也不過幾個月,毛病卻染了不少。”透過薄霧,楚浪眯眼望著杜勝臉上模糊的孤冷,跟他的主子是越來越像了。
“皇上若知道了會殺了你。”杜勝想起了上午在‘御花園’後假山上所發生的事,那地方知道的人不多,更是當今皇上的獨身思考之地,可皇上竟然會帶了福妃前往,並且……想起被自已撞見的情景,杜勝臉上泛起淡紅,當今的皇帝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他從沒見過皇帝對妃子如此的寵愛,顯而易見,福妃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不一般。
“呵呵!你以為他不知道麼?”
杜勝一怔,側臉望著楚浪,目光多了幾許沉澱,語重心長:“你這樣不會有結果。”自己是皇帝的貼身侍衛,所以他知道了他,同時也在無意間知道了他喜歡福妃的事。
“我是個江湖人,四海飄泊,無牽無掛,若要結果,我便不會出現在這兒了。”楚浪臉上那抹自嘲更濃了。
天亮了,霧漸漸地開始散去。
永平宮。
宮女早早的起了床,端著晨用之物端站在寢宮之外,直到寢宮內傳來了聲響,才躬身道:“娘娘,奴婢們進來服侍您起床了。”說完,宮女開了寢宮之門,魚貫而入。
龍倩兒洗漱完畢後,挑了件煙藍的錦繡外衣披上,便走至銅前疏理及腰的秀髮。
此時,秋兒興沖沖的捧著一盤‘桂棗糕’走了進來,朝龍倩兒嘻嘻一笑,道:“娘娘,奴婢今天特起早上‘後花園’的青棗樹上摘了許些幼棗,讓御廚給您做了您最喜歡吃的桂棗糕。”
“一大清早的,你怎麼讓我吃飯後的點心呢?”龍倩兒柔聲道,話雖如此說,但臉上卻透了許些的饞意。
“奴婢聽‘內務府’的人說,大霧天的小棗最甜膩了,奴婢怕下午小棗就失了甜份,便趁早給做了。”秋兒將糕點放置在龍倩兒的面前,卻見主子只是盯著桂棗糕並不動手,奇道:“娘娘,這糕點您不是最喜歡吃嗎?怎麼不吃呀?”
“姿兒姐姐這幾天胃口不怎麼好,不知這桂棗糕合不合她口味,你端去‘正欽殿’吧。”想起這幾日蕭姿兒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龍倩兒憂心的道。
“奴婢看,定是皇后娘娘肚中的小皇子調皮,皇后娘娘才沒胃口。”
“快去吧。”龍倩兒被秋兒的話逗得一樂。
“那您不留幾塊嗎?”
“不了。”龍倩兒搖搖頭。
“是,奴婢這就去。”秋兒福了一福,便出了‘永平宮’,直奔‘正欽殿’而去。
霧,散得很慢,雖已能清晰的見著前方的人兒,但不知為何,視線所望之處總覺得多了點什麼,不若平常的乾淨。
正欽殿。
宮女們在院子裡扇著灶火熬藥汁,看著火候,算著時辰,一點也不敢疏忽,幾個御醫在一旁看書,開方子,整個‘正欽殿’很是平靜,突的,寢宮之內的語兒喊道:“小姐,您怎麼了?”
御醫們相互望了一眼,幾乎是竄步進入了寢宮。
寢宮內,只見蕭姿兒緊咬著牙,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上流下,那模樣,似在強忍著痛苦般,直到她一手撫上了圓滾的肚子,沉穩的目光陡然慌亂了起來,想開口,但全身猶如在火裡烤般的痛,雙目一閉,昏了過去。
“田御醫,小姐她――”語兒慌了手腳。
顧不得妃臣之別,田能開始直接診脈,這一診,竟嚇得他臉色死白,只聽得他顫抖的對其餘幾個御醫道:“快,快,快去拿冰慈,白翁,蚤楠,草河來。”
眾御醫一聽田能此話,原本憂忡的臉上更是灰白如死人,這幾味藥可是解巨毒之用的啊。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啊。”田能一見底下人仿如沒了魂魄般傻站著,吼叫道。
“是。”回過神來的眾御醫幾乎是連跑帶爬的衝出了‘正欽殿’,有幾人甚至還跌了幾跌,可見其心中的慌亂。
“田御醫,小姐怎麼了?”還未從田能慌張的舉止中回過神來的語兒心似被什麼撞翻了。
“娘娘中了毒。”田能從懷裡拿出了包著銀針的布包,深呼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與所有御醫的生死就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可謂生死一線,也顧不上什麼逾越的舉止,對著昏睡中的蕭姿兒道:“娘娘,臣得罪了,語兒姑娘,請給娘娘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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