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得好玄呢。”敬豔兒倦眼微閉,似要睡著。
“姐姐,我所講的可都是真的。”竹子顏癟癟嘴,望著敬豔兒疲倦的面色,不經意道:“有的毒無色無味,可有的毒其香似粉味兒般的好聞呢,初聞時人根本感覺不到是中了毒的,可不過幾個時辰,那人就會毒發了。”
“唔,妹妹是越說越玄了。”敬豔兒道,一夜未睡的她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猛的,她睜大了眼望著竹子顏,倦意在此刻全消:“妹妹剛才說有的毒似粉味兒般的香,人一聞便能中毒?”
竹子顏點點頭,無辜的道:“是啊,不過妹妹也是聽別人亂說的,呵呵~~姐姐莫要當真。”
“似粉味兒般的好聞?”敬豔兒壓根沒聽進竹子顏後說了什麼,只是坐了起來,額上可見細細的汗珠冒了出來,喃喃自語:“昨天福妃她……”
“什麼福妃呀?”
敬豔兒突然又哭了起來,嘴裡喃喃著:“難道是她毀了我的孩子,我跟她無怨無仇。”
“姐姐在說什麼?”竹子顏詳裝聽不懂的問。
“昨天我去後花園玩,那時我碰到了福妃娘娘,就在她離開時,我聞到了一陳很好聞的粉味兒。”敬豔兒緊緊的抓住竹子顏的手,顫抖的道:“一定是那香味有毒,是福妃,是福妃害得我沒了孩子的。”敬豔兒是越說越激動。幾個月來,竹子顏一直在她的耳旁說著前朝後妃之間的暗事,敬豔兒早就將福妃當成了一個假想敵,此時她心靈又萬般脆弱,經竹子顏明裡暗裡的這麼一說,一切說法便都是順理成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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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顏的臉色適時的蒼白了一下,更是雪上加霜的緊聲道:“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的,要是被福妃聽了去,你可得連命都沒了。”
“她會殺我嗎?”敬豔兒身子一抖擻,輕咬著下唇,恨恨的道:“我不怕,我有皇上,皇上一定會幫我的,一定的。”
“娘娘,奴婢給您端藥來了。”宮女小心翼翼的捧著剛煎好的藥汁進了內寢。
“我來吧。”麗嬪接過,宮女福身退下。
此時,聽得外寢的宮奴們突然恐慌的道:“奴婢們見過皇上。”
“皇上來了?”正在喝藥的敬豔兒一聽奴才們的跪喊聲,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竹子顏將敬豔兒似嬌似嗔的樣子看在眼裡,心中只覺厭惡,心中更是欲除之而後快,當明黃的身影一進入寢宮之時,她忙將藥汁放至一旁的案几上,便行禮:“妾身見過皇上。”
“起來吧。”凌飛面色陰冷,並不望向竹子顏,只是冰著臉直視著目光含淚,委屈至極的敬豔兒。
“妾身見過皇上。”敬豔兒哽咽的在床上朝皇帝行了下簡禮。
“怎麼回事?”凌飛目光含怒,迫視著身後戰戰兢兢的御醫,“康嬪怎麼會無緣無故小產?”
“臣無能,康嬪娘娘身子安好,並無異樣,臣,臣查不出娘娘為何小產。”寒氣直接從跪著的雙膝中逼透入心田,田御醫已然膽顫不已。
“皇子沒了你這個太醫院的頭卻不知道原因?”凌飛並未上前安撫抽泣中的敬豔兒,只是冷望著御醫。
“臣無能,臣該死。”
“皇上,是福妃,是她害得我沒了孩子的。”敬豔兒突然下了床,跪至皇帝的面前,淚眼婆娑的道。
“你說什麼?”凌飛的目光似有什麼一閃而過。
“昨天,妾身……”敬豔兒將事情一一說來,到最後,道:“那粉味兒一定是毒,妾身的身子既沒碰著磕著,吃的東西更是謹慎著,孩子又怎會沒了呢。”
“你怎麼知道那粉味兒是毒呢?”凌飛望著敬豔兒,高深莫測。
康嬪原本挺直的身子在凌飛毫無感情的盯視中一顫,不禁低下了頭,喃喃道:“妾身猜的。”
“猜的?”凌飛深邃的眸子仿如冰箭。
此時,一旁跪著的田御醫道:“皇上,江湖上的確有一種香似女人脂粉味的毒障,懷有身子的女子聞了之後,不出幾個時辰,能致其小產,中毒之人並無任何的症狀。”
“皇上,福妃離開時,妾身真的聞到了像梔子花一樣的香味,皇宮中又沒種這樣的花兒,又怎來有這樣的花香呢?”一聽御醫如此之說,敬豔兒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哽咽道,“那時在妾身旁的只有福妃,如果不是她撒了粉味兒,那又會是誰呢?”
“梔子花香?”田御醫皺起了眉,對著凌飛道:“皇上,藥書上曾說過,那毒障是來自西域的一種名叫青葉藤的根所磨粉而成,青葉藤本身無毒,剝皮磨成粉後毒素才外流,更有似梔子花的香味兒飄出,不過,這種毒花不可能進入宮中啊。”那畢竟是江湖人所用的下三流毒藥,宮中之人不是從小被賣入王宮中的宮奴就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千金,怎會有這種毒呢?
凌飛眯起了眼,望了在旁嘀咕個不停的田御醫,見他面露懼色,才對著敬豔兒道:“康嬪,你只是官家之女而已,怎會知曉那粉味兒的花香就是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