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妃,給朕寬衣。”凌飛走至龍倩兒的面前,不悅的道。
“應龍倩兒,睜開眼睛。”明明是想大吼的,但說出來的聲音卻有種咬牙切齒的溫柔,凌飛迷惑於自己奇怪的聲音。
“是。”龍倩兒聲音如蚊,睜開了雙眼,卻不敢直視身上的男人那如射暗器般的目光。
“看著朕。”
龍倩兒目光上移,卻在看到凌飛如豹般銳利的雙眸時,淚竟然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流了下來,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因害怕而顫抖起來,儘管如此,卻不敢閉上雙眼,聽話的望著他。
龍倩兒猛的睜大了雙眼,真正的與凌飛的雙眸來了個靈魂之窗的接觸。
許久之後。
凌飛緊緊的將龍倩兒抱在懷裡,面上冰冷依舊,並沒有因為剛才的激情而有任何的變化,他緊閉著雙眼,面對著懷中人兒持續的哽咽,臉上有著濃濃的厭惡,沉聲道:“不準哭。”
懷裡的哭聲突然停止,只剩下了輕微的哽咽。
凌飛的嘴角揚起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弧度,淡淡的若有似無。
“是,未,龍倩兒知道了。”沒有拒絕,是因為下意識的在服從,更從沒有去想過為何要拒絕,龍倩兒只能依附,當然,此時此景,她自也不會去想,後宮女人原本就是皇帝的所有物,她已屬於他了,卻為何皇帝又要在此時說出這樣一句矛盾的話來。
“睡覺。”凌飛命令。
半盞茶的時間之後,當懷裡傳來了細微均勻的呼吸聲時,凌飛臉上那抹弧度加深了。
天上是星光點點,繁華一片,可見明天定是個大晴天。
此時,萬籟俱寂,突的,一條人影從皇宮御膳房內騰空而起,幾個起落便立於了太和殿殿頂,只見他先將手上的一盤羊肉放至在琉璃瓦上,隨手又拿過腰際的酒葫蘆喝了幾口,也不顧寒冷,隻身單衣就臥躺了下來,邊吃邊欣賞起夜景來。
這人不是楚浪是誰?一慣的蓬頭垢面,連那件不知是打了幾個布丁的乞丐服似乎十年如一日,未曾變過。
隨手抓了一塊羊肉送裡嘴裡,楚浪含糊不清的道:“還是皇宮裡的東西合我口味。”說完,側身朝永平宮望去,他嘴邊的油膩不知道有幾層,竟在星光閃閃之下亮如銀光,只聽他說道:“這福妃竟能不透過選秀便直接封妃,看來,來頭不小。”
“姐姐在說什麼呢?”竹子顏眨了眨天真的美目,傲然的道:“皇宮裡錦衣玉食,富貴華麗,維我獨尊,難怪師父他們要一心復國了,姐姐,我們身為東胡國的公主,本該就是鳳凰,自是鳳凰就是要住在皇宮裡,不是嗎?”
“子顏,你立即出宮,馬上,快。”竹笙舞彷彿沒聽見妹妹的話,一把拉過妹妹的手便朝宮外走去。
“為什麼?麗姨可好不容易讓我進宮的,還有,姐姐忘了嗎?我現在的身份可是禮部尚書之女朱一眉,皇上親點的麗嬪,況且我也不想出宮。”
“你只是我的妹妹,不是什麼麗嬪,子顏,師父她們的大事自有姐姐來完成,姐姐只希望你能平安快樂過一輩子。”
“是嗎?”竹子顏望了竹笙舞一眼,有抹不屑,“我看姐姐是想獨自一人在皇宮裡享榮華富貴吧。”
竹笙舞一愣,怔然的望著妹妹。
竹子顏突然嬌麗的一笑,道:“我在跟姐姐開玩笑呢,總之我不要出宮,我喜歡王宮。”竹子顏此時露出了一抹羞澀,道:“我也喜歡皇上。”
“子顏,聽姐姐的話……”
“我不要聽,麗姨說了,姐姐這人心太軟做不成大事,讓我在宮裡自已拿主意,她從小那樣訓練我就是為了我有朝一日能擔當大任。”
“什麼?訓練什麼?”師父不是跟自己保證過絕不讓子顏成為復仇的棋子嗎?還說會讓子顏無憂無慮的成長,竹笙舞一時似無法回神,只覺一切的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壓根沒什麼心理準備。
“你會的我都會,你不會的我也會。”竹子顏俏皮的道:“好了,姐姐,我困了,你沒事的話就回‘景蘭殿’吧,要是被宮裡的高手發現了可不好。”就在竹子顏朝床走去之時,竹笙舞突然出手,然而,她快竹子顏卻比她更快,風馳電挈間已點住了她的定穴,竹子顏嬌笑道:“麗姨猜的真是沒錯,姐姐果然想來這一招。”
“子顏――”竹笙舞欲說的話被竹子顏截斷,只見她正色的道:“姐姐,這皇宮,還有這皇宮裡的那個男人,妹妹是要定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姐姐放心,麗姨早已將宮裡的一切情形都告訴了我,當今的皇后根本不足為懼,因為皇上遲早會把左相蕭檜除去,而那個福妃,”竹子顏臉上滿是輕蔑,“膽小如鼠,她對皇上而言可有可無,這二個女人都不會是我的對手,不出半年,我便會讓她們消失在皇宮裡。”
“子顏,紅顏更替如日落,來得快,去得也快,歷朝歷代以來,有多少女人老死宮中,就算得寵,也只是風光一時,皇宮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聽姐姐的話,回東山吧。”面對妹妹十足的信心,竹舞笙有些詞窮,子顏的想法更是令她結舌,她的妹妹什麼時候開始滿腦子竟是如此的,如此的……竹笙舞無法將這種感覺說出口,她只覺一切似脫離了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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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皇上離不開我。”
“子顏?”
“好了,我不想聽了。”說完,竹子顏點了竹笙舞的啞穴,換上了夜行衣,將她扛在肩上,出了‘麗軒殿’往‘景蘭殿’而去。
望著消失在夜慕中的二人,楚浪從陰暗處走了出來,舔了舔了發乾的雙唇,色眯眯的道:“好一個媚惑眾生的優物呢,嘿,沒想到秀女中也會臥虎藏龍,東胡國的公主?東胡國不是亡國了嗎?回東山?看來是謀劃已久的了。”話雖如此說,然而,楚浪的表情卻是萬分的凝重,竹子顏的話猶在耳‘不出半年,我便會讓她們消失在皇宮裡’,看來,近段時間,他是無法出宮了。
此時,已過了丑時,楚浪臥躺在‘永平宮’對面殿頂的陰暗角落,烏黑幽深的眸子望著那扇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九環宮窗,‘永平宮’今夜只點了幾盞宮女值夜的燈火,顯然,全宮上下的人已然夢周公去了。
她也睡了嗎?自從那日知道她就是那膽小的宮女開始,他便會時不時的來這裡溜上幾圈,就像現在,有時,這一溜就溜了一夜,地為床天為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