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吹來,一道黑影倏的閃了進來,龍倩兒大駭,她想喊蘇青,她想喊李萬全,可是,她還是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黑影距離她和凌飛越來越越近,黑色的面巾讓她無法知曉這人是誰。
“刷”,黑衣人一掌劈向凌飛的天靈蓋。
“阿飛……”龍倩兒眼睜睜的看著,心驚的出口,可出口依然無聲。
龍倩兒害怕極了,這人會不會是阮竹邪?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目的就是要取凌飛的性命了。
“嘭”,心思百轉間,有拳與拳倏的碰撞在一起,那份力道從凌飛的手上很快的傳遞到了她的身體上,麻痛的感覺震得她五臟六腑都彷彿要碎裂了一樣,也是這時她才想到凌飛的話,他說過有他在她不必怕的,原來,他早知道有人要偷襲。
隨著那用力的一擊,凌飛抱著她一歪身子倒向浴桶,再用力的一壓,浴桶滾倒,傾倒出大量的水,他卻不管,以浴桶遮住他與龍倩兒裸露的身體,同時迅猛的揮出兩掌,刷刷兩下,龍倩兒甚至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招的,便聽得昏暗中一個男子“啊”的一聲驚呼,似乎是受傷了。
“蘇青,留活口,我要口供。”凌飛對著門外的蘇青喊過她想要看清楚他,可是,眼前的一切越發的朦朧起來,讓她不止是動不了,甚至連視線也不清楚了。
他才反應過來的說道:“朕忘了你不能說話了,乖,把藥吃了。”
下巴被抬起,一粒藥丸頃刻間就放入了她的口中,他含了一口水喂她喝了下去,很快的,龍倩兒終於感覺到有了一點點的力氣,張口,果然可以說話了,“阿飛,你嚇壞我了。”
“朕說了不必怕的,迷香罷了,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對朕根本不管用,朕是百毒不侵的。”手指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龐,“你瞧,已經沒事了。”
她捧起他的臉,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可是心卻一半在他身上,一半在那個逃出去的人身上,總是覺得那人與阮竹邪脫不了干係。
“想什麼呢?”
他忽而一問,讓她一驚,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該走神,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我想奶孃了。”
“過幾天到了楓城你就見到她了,放心吧,朕不會食言的,她只會比你我更快抵達楓城。”
不想了,這一刻絕對的不能讓他對她起疑。
驀的,門外傳來蘇青的聲音,“公子爺,屬下無能,被刺客逃了。”
“哈哈,不怕,那人中了本公子的五毒散,除了本公子的解藥誰也救不了他,不必追了,除非他甘願去死,否則,他一定會找回來的,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蘇青退下,房間裡頓時靜了下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灼燙在彼此的臉頰上,凌飛再次以唇附在龍倩兒的耳邊,“倩兒,給朕生個孩子吧。”
香酣的睡過,醒來時,天已大亮,床側,只一襲凹陷,凌飛早已不在。
龍倩兒懶懶的起身,四肢百骸都是痠軟無力,想起凌飛昨夜裡對她的所為,臉上不由得又是一片紅彩。
有小丫頭侍候著梳洗完畢,推門而出,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卻不止不見凌飛也不見蘇青和李萬全,“公子呢?”
“公子出去了,說是很快就回來,讓夫人園子裡四處走走。”
“哦。”淡淡的應了一聲,龍倩兒有些微的失落,說什麼是帶她出宮遊玩,可他出門,竟然不帶上她。
閒庭漫步,很快就聽到了園子一角阮竹邪的唱腔,字正腔圓,底氣十足,卻也把女聲的柔媚體現的淋漓盡致,聽到他的聲音,龍倩兒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昨夜裡那個夜襲凌飛的黑衣人並不是阮竹邪了。
“青青河邊草,悠然飄飄……”
驀的,一曲鄉音乍現,那是她小時候在楓城聽過無數遍的小曲,此刻正從阮竹邪的口中唱出,依然用的是女腔,卻已經讓她心頭一震,腦海裡閃過一個細瘦少年的身形,竟是那麼的清晰,“龍倩兒,跟我來,我帶你去抓魚。”
大手說著就捉住了她的小手帶著她跑向魚塘。
“阮哥哥,你慢點……”她追著他走,興奮的喊道。
一瞬間,龍倩兒終於記起了阮竹邪,只是那時,他是南汝王的小世子。
阮竹邪,阮青正,竹對青,邪對正,原來是他……
他是故意的,從戲曲到這鄉韻,分明就是剎那間的轉換,推門而入那小院子,依然是女子撫琴,而他高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龍倩兒怎麼也不龍信從前那個南汝王的小世子如今會成為一個戲子。
到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