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蕭太后的到來也與奶孃有關?
一切都是那麼的亂,她現在真的只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去理清從昨夜到現在發生的所有。
垂著臻首,她才發現她連看凌飛的眼睛都不敢看,真的不敢看,她對他曾起了殺心呀,或者,以後還會起殺心。
可是心底裡的那份不想殺卻更是濃烈。
奶孃,交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難題。
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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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她突的有了決定,既是不想殺他,那便,離著他遠遠的,如此,既便奶孃再想讓她殺了他也沒有機會了。
想至此,眉宇間終於露出了笑意,龍倩兒這才抬首直視著蕭太后,蕭太后與凌飛是母子呀,她這樣擔心自己的兒子也是情理之中,第一次的她突然間覺得蕭太后做對了,因為,自己真的對凌飛動了殺心。
“皇上,那匕首確是龍倩兒藏於枕下,不管因何,這總是壞了祖宗的律制,龍倩兒請去冷宮,以贖罪孽,也以儆效尤。”說完,她長跪不起,只待凌飛應了。
阿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龍倩兒,你是不是受人脅迫,從實說來,朕給你作主。”凌飛急了,他彎身就要扶起她,她卻執拗的跪於地上。
“皇上,是龍倩兒錯了,與旁人無關,只請皇上施恩賞了龍倩兒紙筆,龍倩兒只求在冷宮日日抄寫經文為皇上祈福,以除龍倩兒之錯。”
“寧龍倩兒,你……”凌飛氣急,他這邊一心要救她,可是她呢,卻一心的求去冷宮,這讓他怎生為她說話呢?不住的看著龍倩兒眨眼睛,偏她卻只盯著他的龍靴根本不看他的眼睛。
凌飛還沒說完,蕭太后便道:“如此甚好,既是她自己知錯了便就在冷宮裡抄寫經書吧,再有,寧妃既已知錯又知如何糾正,那這妃位就且還是替她保留著,待半年之後再回後宮行妃之禮也不遲。”蕭太后是何等人也,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這女人不惜與其大動干戈,想到自己遣走無月和寧龍倩兒的奶孃一事她終究理虧,若是被凌飛查出來只怕她日後在凌飛面前講話就再也無底氣了,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況且,她已經達到目的了不是。
就是不喜歡寧龍倩兒,很不喜歡。
半年後,誰知宮裡又如何了呢?
到時候,紫珞已入宮為後,便再也不怕這寧龍倩兒狐媚她的兒子了。
凌飛起身,氣惱的一揮袍袖,“寧龍倩兒,你走,朕現在再也不想見你了。”昨日才大婚,甚至還沒圓房她就自己求著去冷宮,寧龍倩兒,她是腦子秀逗了不是?
凌飛恨不得使勁敲敲她的腦袋讓她清醒些,可是,跪在地板上的女子安靜的就象是一幅畫,她不驕不躁,一點也不為即將要去冷宮而著急,看來,是他自己多事了。
拂袖而去,“來人,把寧龍倩兒押入冷宮,賜筆墨紙硯和經書三百冊,謄抄半年。”
聲聲入耳,漸漸遠去,只餘一抹龍涎香的淡淡氣息縈繞在龍倩兒的鼻間,讓她貪心的嗅了又嗅,阿飛,別來看我。
別來看我,求你。
求你……
身子軟軟的被人拖起,架著到室外,陽光真暖,可她卻只覺得冰冷。
入目,那麼許多的紅,喜綢喜字,可此刻那喜慶卻是一抹諷刺,刺著她的心格外的疼。
婉貞從她的身邊走過,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彷彿她是什麼狂蛇猛獸一樣的討人厭,可是,她真的沒有,她一向循規蹈矩,從不想惹什麼事端的,可那把匕首……
呵呵,命當如此吧,她真的誰也怪不了。
頭頂是天,瓦藍瓦藍的一片,半點雲朵也沒有,晴朗的象是夢一樣。
腳下是草,她的臉背對著草地,可是腳被拖過的地方卻很快就泛起了一股草香沁入她的心脾。
藍天碧草,一派生機,只有她的心紊亂一片。
阿飛他真的生氣了,他為她做了那麼許多,她卻不領情,甚至還與他唱著反調。
靜靜的看著天空,眼睛裡沒有淚,只是想要望盡那抹天空的藍,其實,誰都想自己的人生風和日麗,可現在,那離她只剩下了遙遠。
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被拖了多久,忽的,眸中的那抹藍一下子頓去,而她的身子也被“嘭”的一聲丟到了地板上。
冰涼而冷硬的地板,屋子的房樑上到處都是蜘蛛網,她看著,她笑了,突然間想到她竟然忘記謝旨了,於是,她的聲音飄忽在破舊的房間裡,“龍倩兒謝旨龍恩。”
“寧龍倩兒,你還會說話呀,真是大膽,連太后頭上也想動土,惹得皇上和太后娘娘之間差一點就母子生了嫌隙。”
她輕輕笑,彷彿沒有聽見一樣,沒有了凌飛,她什麼都不在意了,過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