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搖頭:“若要取出寶藏卻也不易,那個地方在南涼、大理的交界處,怕是得費些工夫。大理那邊倒也好說,以南涼王的個性,若是知曉你拿走的是傾世寶藏,公子以為,此事容易?”
尚侍衛望向凌飛,心下愕然,雖然他們誰也沒說,這是一張怎樣的地圖,上面也支字未有,可龍倩兒還是瞧出來。不僅瞧出來,甚至看出應屬那一帶。反倒是凌飛,似乎她的話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凌飛對尚侍衛道:“她對南涼、大理的地形較為熟悉,曾遊歷兩國……”言下之意:比我熟悉,她能瞧出是應屬哪片,著實不難。
尚侍衛道:“瞧龍姑娘的意思,似有更好的主意。”
一副洗耳願聽其詳的模樣,倩兒則一臉會意地望向凌飛,他表情淡然:“說來聽聽!”
“既然有人慾加害公子,公子何不將計就計。如此一來,眾人必定放鬆戒備,待公子尋到寶藏,再上奏朝廷,派出重兵,分批運離出蜀,如此方可萬無一失。尋得傾城寶藏,這事自是越隱秘越好。無論是南涼王還是江湖中人,傾世寶藏的魅力都誘人難擋。”
倩兒起身,坦然而談,“燕太祖皇帝曾言:防備憂患,遠勝過生危而治。但世間有太多憂患令人猜想不到。”見凌飛面露憂色,倩兒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敢在公子面前班門弄斧。此地在南涼、大理交接處,稍有不慎,便會驚動南涼王,到時恐怕有一場爭端。”
凌飛面色一轉:“你以為我在生氣?”
他凝重的神色可不就是生氣了,倩兒只恐他多心,連連解釋。昔日崔詠霆最不喜她表現比他更聰明、優秀的地方,最終以她太過聰明為由背棄了她。
凌飛道:“我欣賞你的睿智,更欣賞你的高瞻遠矚、胸中丘壑。”倩兒懸著的心,靜緩放下。他又道:“待我好好佈局,明日?州城便有我莫名暴斃的訊息。”
尚侍衛接過話:“最好,你留遺言,要葬於南涼、大理山中……”
倩兒神色微凝,覺得太過。
凌飛道:“萬事若是太過,便是此地無銀。”
她不得不讚賞凌飛的機警,她只屑點撥幾句,旁的盡了然於胸,且能把握得分寸恰當。
一大早,崔詠霆又在?州府衙外轉悠,時不時觀察著官府的動靜,主要是瞧龍倩兒是否出現。今兒官府裡竟然掛起了白幡,兩名官兵正押運著一副棺材進入官府。
崔詠霆猜想連連,竟被人扯了一下,回頭時,卻是自己的兄弟,道:“大哥,打聽到了,靖南候昨夜暴斃!”
“死了?”
來人答道:“死了!待隨侍太監發現時,已死了多時。就連龍姑娘也莫名失蹤了,今兒天還未亮,常捕頭就帶著衙差出了?州城。”
崔詠霆眉頭微鎖:“如此看來,她知曉靖南候暴斃,先行離開了!”他面露喜色,看來她終是向著他的,一個女子幾經波折,還能這般付出,任是鐵樣的心腸也都會被融化的。很顯然,凌飛喪命定是龍倩兒所為。
“大哥,那我們現在……”
“你再去打探,若是靖南候當真已亡,我們立即離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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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龍姑娘呢?”
“你放心,她很機警。”
兩人在城中又打探了一番,無論是市井百姓,還是城中商賈,人人都在傳說凌飛暴斃的事兒,更有素日裡與凌飛有過交集的人,也頻頻前往弔唁。
崔詠霆著人探聽,卻不曉早已被常皋發現,偏他打聽的又是戚嫂,這會子戚嫂也以為凌飛真的喪命,眼淚汪汪,不停嘆息、落淚:“你說,昨晚還好好的人,今兒一早起來說沒就沒了,唉……多好的人啊,今年才二十出頭,說沒就沒了。”
崔詠霆打探一番,確定凌飛已亡,這才與最後一名兄弟離開?州城。一路心情不錯,只想在途中亦或能遇見倩兒,未想一路抵京,也曾沿途打探,竟未探出關於她的半點訊息來。莫不是,她又藏身起來了?
剛回崔府,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卻是順王府的家將,他佯裝錯身而過,只聽那家將道:“王爺請你儘快去趟王府!”
崔詠霆回府探過妻兒,前往二皇子的順王府,依是偏門而入,近了熟悉的院落,待丫鬟稟後,進入順王宗?的花廳,他一邊品茗,一邊看著《兵法》,看上一陣就暗自琢磨,陶醉其間,不亦樂乎。
“王爺!”崔詠霆喚了一聲,二皇子看了一眼:“從?州那邊傳來訊息,說是老四死了。想來想去,許是你乾的。不過近來頗有些古怪,十多日前,有三百人的羽林軍隊伍離了燕京;昨兒深夜,又有五十名錦衣衛出城,實在讓人瞧不出頭緒。”
崔詠霆道:“王爺可問過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