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首衙差道:“公子是流放?州,又是戴罪之身,如此……怕是不妥……”
龍倩兒起身,款款一拜,道:“還請各位給個方便,今兒我們爺身子著實不便,還勞二位衙差大哥帶著官府文書親自跑一趟,請?州府的官差來此接爺。”衙差等面露堪色,千里跋涉,又有多少獲罪官員因受不住這一路的風餐露宿病死途中,又道:“小女也知為難各位。”
領首衙差道:“也不是為難,只是……以往都沒有這等慣例,我等需得按規矩辦事。”
小德子起身,怨責道:“什麼慣例不慣例?想我們燕京過來,這一路上不知經過多少州多少縣,許多州縣還在途中迎接保護我家爺的也是有的。不就是想讓你們先行去?州一趟,哪裡這麼多話?”
凌飛止住小德子,道:“幾位差爺能否通融一下,我們一行分成兩路,一路按原計劃進入?州,另一路暗訪當地民風民俗,稍後幾日再入?州城如何?”
領首衙差思量一陣,道:“既然公子已如此說了,我等遵命就是。只是時日莫要拖得太久,還得早入?州城才好!”
凌飛道:“這是自然!各位差爺請用飯!”
落難中的皇子,雖有些許落漠,卻未曾自棄,相反的自有一種驕傲與尊貴,又怎能不讓龍倩兒心生敬意。
用罷早飯,一行人分成兩路,在眾人整理行裝之時,凌飛將常皋喚至一邊。簡扼地說了眼下的情形與困境。
常皋聽罷,道:“爺的意思是說,南詔人動了殺機?”
“正是。你們這一路進入?州得加倍小心。是你也罷,還是另兩名護送的衙差也好,我都不希望再有傷亡。”
常皋道:“屬下明白!”
龍倩兒緩緩近了跟前,道:“公子,我思索再三,還是覺得常大哥和你在一起最好。常大哥在這些人裡,武功最好,而劉虎、小德子都身負有傷,著實不便再徒步入城。”她頓了一會兒,“若是公子信我,就把劉虎和小德子交給我可好?”
原本已經說好了,她隨凌飛從小路入城,現下她卻提出另一條建議。
常皋道:“爺,龍姑娘的話我覺得不錯。”
如果和衙差從大路入城極其危險,稍不注意就會遇刺身亡。
他望著她,眸光一閃,是她的堅持,卻是他對於未來的擔憂。人尚未到?州,便亦有人動了殺機,將來還有多少危險在等著他。
龍倩兒帶劉虎等人依舊從大路出發,另外一路則以凌飛為首,分開趕路。
因?州之地交通難行,好在是大道,還能乘坐馬車。龍倩兒開啟車簾,歪頭望著進入林間小徑的凌飛,她得護好幾人安危,若是他們安全了,凌飛便有性命之憂。目光相接,他會意,她含首,萬千言語皆化成一句:“公子保重!”
他淡然一笑,道:“幾日後便能再見!你也保重!”
話語雖少,可彼此皆也明白。
馬車搖搖晃晃行走在官道上,官道兩側,古木參天蔽日,綠蔭沉碧,偶有黃葉飄落,金晃晃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射落地上,投下朵朵光灩的花,這裡一朵,那裡一片,織成一張龐大而無形的金網,輕易就將人網在中央。
龍倩兒面容沉重,心有些亂,想的都是南詔人慾殺凌飛的事。如若,他們在此行中沒有發現凌飛,自然會再行追殺,待那時,凌飛又如何能進入?州,就算進了?州還是有性命之憂。最好的法子,就是設法說服南詔人,告訴他們凌飛到此,並不會傷及南詔利益。但這個說服是需要一個過程,她閉上雙眸,一時有了好幾個主意。
小德子見她神色有異,問:“龍姑娘去又復返,出了什麼大事?”
劉虎護住傷口處:“還請姑娘明示。”
“這回……怕是公子有大劫了。”
二人一驚,道:“有人要行刺爺?燕京那邊,不是已經捅到聖上那嗎。聖上震怒,將諸位皇子傳到宮中大加訓斥。還有什麼人想要對爺不利?”
龍倩兒不想瞞著他們,道:“南詔人不知從哪兒得了訊息,知道公子將入?州的事兒,現在他們正想加害公子。”
小德子面露焦色:“怎樣才好?看來,又是之前害爺的人乾的,刺殺爺不成,現在就來招借刀殺人。也多虧了姑娘,如今公子沒與我們同行,便不會有危險。”
“又怎知沒有危險?”龍倩兒反問,一臉平靜,令人瞧不出她的喜怒,語調輕緩如初,卻自有一分沉重:“如若南詔人知道,公子並不在我們之間,定會猜到從小路進入?州,待那時,公子還是一樣危險。臨離開?州城時,我已叮囑段公子,請他幫忙勸服南詔人,可看那位南詔將軍的樣子,怕是聽不進他的勸。”
如果南詔人執意要殺凌飛,就有殺身喪命的危險。龍倩兒闔目,努力地想,究竟用個法子,才能轉移南詔人的視線,從而確保凌飛的安全。
沉默,各自都想著心事。
劉虎突地開口,道:“龍姑娘,如若由我扮成爺的模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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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呼道:“這個法子好,你扮成爺的模樣,就減少了爺的危險。”
“龍姑娘,就由我扮成爺的模樣吸引南詔人的注意。能為爺效忠,在下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