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請――”
段天涯一併跟了進來,龍倩兒道:“他姓段,名天涯,也要去?州。他對蜀地的地形倒也熟悉,若是顏公子能與他結伴而行,倒也不錯。”
常皋笑道:“既然是龍姑娘介紹的朋友,自然信得。”
凌飛靜坐在客房中,手臂受傷,昨晚就請了綿州城內的郎中瞧過,上過藥了。那些山賊的身手極是敏捷,劉虎的武功不弱,竟也負傷,而從利州過來的官差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個膽小怕事的,遠遠兒地躲在林子倒是保全了性命。
綿州官衙的人說:“巴蜀境內各州縣,偶有山賊,多為蟊賊,不足為患。也曾帶州縣官兵去清剿過,按理這一帶沒有蟊賊。”
瞧他們的身手不凡,凌飛也不信是蟊賊,武功招式、劍術刀法,竟與劉虎、常皋二人有得一拼。這等的武功高強,絕非蟊賊,更像是大內高手,應是燕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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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他的父皇麼?明裡說要將他放逐三千里之外,實則要害他性命。若要害他,有罪名在先,實在輕而易舉,何須在放逐途中下手。
不是他的父皇。那又是何人?自然是那個背後陷他、害他之人。
想得沉著,被一個熟悉的女音打斷:“顏公子,傷勢如何?”
分別已有數日,在此相遇,竟有一種隔世之感,或許是因昨兒夜裡在山林遇襲之故,那麼多武功高手,招招狠毒,他只認自己的武功不在常皋之下,可還是被人傷及胳膊。
“龍姑娘……”
正要見禮,又想到他不是那種世俗之人,最是厭煩這些繁瑣的禮節,索性免了,走近身前,看著她綁縛的傷臂:“傷得可重?”
凌飛道:“你不是出家了麼?”
小德子聞得龍倩兒的聲音,也奔了過來,見到她自是歡喜。
“本要出家,中途卻殺出個程咬金,師太不肯替我剃度,還將我趕了出來。”
段天涯站在門前,笑意盈盈,不卑不亢:“她說的便是我。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什麼不好,偏要做個光頭的尼姑。”龍倩兒懶得與他分辯,他雙手抱拳,道:“在下段天涯,聽姑娘說你們也是要去?州,如此,我們正好同行。”
凌飛眼睛發亮,本來因為傷痛而擰結的眉宇頓時舒展開來,問道:“你姓段?”
“正是。”
這在?州一帶姓段的人家可不多,對段天涯的身份頓時暗自猜測起來。因有龍倩兒在場,又不便點破,凌飛只道:“龍姑娘,勞煩你替我們煎藥。”
“顏公子但憑吩咐,我這便去。”龍倩兒聲調和暖,望著凌飛的目光有點點華光閃耀,笑意淺淺,竟是按捺不住的喜色。自是不會因她,而是在說了那句“你姓段”之後,便有控抑不住的喜色。
凌飛支走小德子,令他一併去廚房瞧著。屋內餘下凌飛與段無涯二人,凌飛問道:“大理王段昊是你何人?”
段天涯明朗一笑,未曾答話。
凌飛又道:“我曾聽聞,大理王段昊膝下唯獨一子。”
段天涯勾唇笑道:“不瞞顏公子,正是區區在下。”
凌飛大喜,一路行來,他一直在猜測父皇的用意。萬里疆土,沒有按例將放逐其他任何地方,偏偏是這巴蜀境內的?州。今遇與?州毗鄰的大理王之子段天涯,怎不令他歡喜。連連抱拳道:“得識公子,真是三生有幸!”
段天涯回道:“堂堂四皇子殿下,也非凡俗之輩。”
二人皆識破彼此身份,不由相對而笑。一笑之中,他有他的心思,他亦有他的歡喜,竟似一見如故的朋友一般。
“顏公子客氣!客氣!”這般說完,段天涯見已無他人,笑著在他身邊的凳上坐下:“顏公子,那姑娘姓氏名誰,你倒與我說說。”
“你不是與她相伴而行,怎不知她姓氏?”
“她若肯說,便不問你了。我知她姓水,那名甚?”
“疊字倩兒。”
“龍倩兒?”段天涯沉吟著,“好古怪的名字。”
各自寒喧了幾句,皆無關風花雪月,道的都一路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