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現在只是個凡人了。”凌王爺緩緩的道。
“可她的身份卻不曾改變,她是天宮的人!”晃動著腦袋,煩心的很。
一早我便急急忙忙的去看無痕,想起昨夜裡他的傷我就有些擔心。我本想要陪他整夜好好的看護,畢竟也算是因我而傷,可是無痕卻執意不肯。
我知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比如名譽或者是真的不想凌王爺誤會吧。總之,我無法違了他的意思,幫他收拾妥當之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未曾好好安睡,眼前淨是浮現著那五根殷紅的爪印。
我前腳剛踏進無痕小院的門,就聽到荔雲遠遠的叫住了我。
“荔雲姐姐有什麼事?”我迎面跟她打了招呼,心裡卻牽掛無痕,眼瞅著他的房門,想著這會兒是否已經醒了。
“你來找無痕將軍的吧。”荔雲隨著我的眼神看去,問道。
“嗯,昨夜無痕將軍受了傷,不知現在好些了沒。”我點了點頭,應道,“對了,昨晚上怎麼沒見荔雲姐姐,還想勞煩姐姐多多注意將軍的情況呢。”我忽地想起昨晚梅苑裡未見荔雲,於是問道。
“昨晚大管家臨時遣我去做些事情,卻沒想到就離開一晚上,竟出了這麼些事情。”荔雲嘆了口氣,清麗的眸子裡染上了些許的不忍,“無痕將軍傷的不輕啊。”
“都是因為我。”低下頭,我心中隱隱作痛。
“我這就去看看將軍去,不知道他醒了沒。”抬起雙眸,我苦澀的一笑,朝著他的門喃喃的道。
我剛欲邁出步子,卻只聽得荔雲道,“將軍一早就走了,走的時候將軍叫我把這個給你,是你的吧。”荔雲手上拿著一條錦帕,帕子上還染著暗紅的血跡,是昨晚上我拿給他擦血的。
接過帕子,我呆呆的愣了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道“是我的。”
“將軍說,他走的有些倉促,還沒來得及洗淨就還了你,希望你不要太介意。若是有機會,一定會買一條新的當作賠禮。”荔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而我卻覺得好像在天邊一般虛幻,眼睛裡只看得見著暗紅的顏色,一點一點的擴張,越來越大。
“雪倩,雪倩!”荔雲推了推我,我一下子回了神,恍惚的道“怎麼了。”
“我剛才說話你可聽到了?”荔雲問道。
“嗯。”我點點頭,卻見看著無痕的房門,忽地問荔雲,“不知道將軍走的時候身體看起來可好些了,昨晚受了這麼重的傷,理應好好休息的,就這麼走了,會不會傷勢惡化了。”越說我就越是有些擔心起來。
“你也說了傷的很重,可是將軍執意要走,攔也攔不住。”荔雲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她的樣子肯定也是盡力的想要攔住無痕,可終究拗不過他的性子。
“真不知將軍為什麼一定要走這麼急。”荔雲小聲的嘟囔道。
她說者無心,可我卻似是明白了半分,這其中一定是和我有關的。想是昨夜的事情,無痕無法釋懷吧。面對凌王爺的壓力,凌王妃的誤會,無痕定是一走了之,也和我劃清了這層界限,免得再起誤會。剛剛覺得自己與無痕之間的關係開始解凍,卻又發生了這種事情,想來以後我們是不可能再有昨晚這麼親近的時候了,大概再見面仍舊只是陌生人。
看著時候差不多該去凌王爺書房伺候了,我連忙告別荔雲,提著裙角就往書房而去。
清晨的空氣冷冷冰冰,還帶著些潮溼的水珠,我整個人渾身一顫,從裡到外冰冰涼涼的。
到了書房的時候,凌王爺還沒有來,看門的大哥也是剛剛到沒多久。兩人大概是見我頭一天來這麼早,竟有些不習慣,傻傻的看著我笑了好一會兒,才把門開了讓我進去。
收拾了良久,忽地發現已經有陽光射到了身上,霎時間溫暖了不少。心裡還正想著這麼晚了,這凌王爺怎的還沒來書房,一轉身,卻見他彷彿已經站在身後看了許久。
我將手上的抹布翻了一面,疊成方塊拿在手裡,到他身前屈身道,“奴婢給王爺請安!”
“恩。”他悶悶地點了點頭,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眯著眼睛懶懶的感受著這陽光帶來的溫度。
一看到他這樣子,我就想起了那隻隨他一起從圍場回來的,“獸爪印!”我腦袋裡突然冒出了這句話來。
頓時,拳頭緊握,心裡一急,問道“王爺可知道昨晚上無痕將軍受的傷乃是獸爪印!”
他閉著的眼睛抖動了半天才張開一條縫,瞄了我一眼後,又合在了一起,“噢~~,怎的會是獸爪印,會不會看錯了。”
他竟是這般態度,不溫不火,不冷不熱。竟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毫無關切之心。好歹,他也是你出生如此的兄弟啊。
“應該是王爺帶回的所傷,昨晚上奴婢看到的是白色的身影,而且,就在他傷了將軍的時候看到了它的眼睛,奴婢確信就是那隻。”我壓制住心中的怒氣,再次的將話挑的明朗一些,看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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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依舊冷淡。
“白色身影,眼神,獸爪印。哼!這天下無奇不有,就憑這些就說是那所為,是不是太過牽強,如無真憑實據,就不要隨意的誣陷,哪怕那個只是一隻獸,也絕容不得你這樣的栽贓嫁禍。”他似是公正嚴明,可我卻確信昨晚真的就是那隻所為。而那又這麼聽你的話,難保不是你的指使,如今你袒護與它也無可厚非。
想到這,我居然覺得後背開始發涼。
是你的指使!
我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如若這猜測是真的,那麼你到底是什麼居心,為何要置無痕與死地。不對,昨夜裡如果不是無痕替我擋下,那麼受傷的應該是我,那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在你的眼中,要我死簡直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