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突然拉開了距離,讓金梅一瞬間的錯愕,剛剛還異常的空氣登時失去了溫度。
“凌總。”似怨似嗔,一雙含情的桃花眼略帶委屈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不過錯愕的不止是金梅,其實還有凌飛。剛剛那樣的絕色場面,能把持住的就不是男人,何況他也喝了點酒。只是靠近的那一瞬間,腦海中出現的竟然是沈雪倩那雙驚愕的眼,以及那清淺的蘋果的香味。
不同於這個女人身上的濃郁的香,那個味道似乎更能動人。
見凌飛不理她,金梅有些急切,湊過去試圖挽住凌飛的胳膊,卻不想手剛一碰到,就被猛的甩開。
“出去。”冷漠的口氣,彷彿剛剛相擁共舞的人不是他。
金梅還試圖說點什麼,可是看到面前的人的眼神就再也不敢說什麼。只得悻悻的拿著小包戀戀不捨的離開。
沒過一會包廂的門又開啟了,凌飛頭也沒抬就知道誰來了。淡淡的說了一句:“點了你喜歡的歌,去唱吧。”
“謝謝。”溫柔的聲音帶著笑意,但是他卻並沒有接過話筒,反而是坐在凌飛的旁邊,變幻的燈光似乎讓來人很不舒服,乾脆站起身把日光燈開啟,才重新坐回去。
突然的光亮讓凌飛有些不適應:“太亮了。”
“房間太黑的話,你的性格也會變得陰暗的。”
這句話顯然引起凌飛的不滿,冷聲道:“程子墨,我叫你來不是想聽風涼話的。”
被叫做程子墨的男人並不介意凌飛的冷言冷語,抿嘴一笑露出一對清淺的酒窩。這個笑容讓本來就有些娃娃臉的他看起來更增添了幾分孩子氣。完全不介意的聳了聳肩膀:“老友相見,唇槍舌劍是難免的。我大人有大量,念在你失戀的份上,原諒你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凌飛臉色一變,恨的牙根癢癢,果然把他叫來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這個傢伙從小就是一肚子壞水,外人都會被他那一副純良的樣子騙倒,實際上內心要多腹黑有多腹黑。
房間裡面突然安靜下來。凌飛盯著程子墨欲言又止,程子墨似乎摸透了凌飛的心思,反而換了一個愜意的姿勢,一本正經的看著天花板上的花紋。
嗯,紋理不錯,簡單卻不單調。
握緊的拳頭又慢慢的放開,凌飛猛的站起身:“我去洗手間。”
程子墨看著凌飛近乎賭氣逃開的身影,剛剛戲謔的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化不開的凝重。
明明想知道的,為什麼不問呢?
洗手間內。
凌飛有些煩躁不安。雙手支撐在洗手池邊,因為太過用力,手指都有些發白。恨意從他的腳底生了根,發了芽,以排山倒海之勢向頭頂襲來。
胃部的劇痛讓凌飛漫漫的蹲下身,臉色也變得蒼白。
疼!
手下意識的摸向西服的內側口袋,硬硬的。凌飛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一板胃藥。田青青知道他應酬多,難免會引起胃痛,擔心他才給他放在西裝口袋裡面的,方便他急需的時候好緩解一些疼痛。可是現在,這些藥卻好像是毒藥,那硬硬的觸覺幾乎要腐爛掉凌飛的身體。
急躁的掏出來,猛的扔進垃圾桶。雙目赤紅的盯著垃圾桶半響,最終站起身轉身離開。
有關於她在他生命中所有的一切,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剔除。這對他最背叛者最後的懲罰。
回到包廂,正好看到一臉擔心準備出來找找他的程子墨,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程子墨打量他半響,一貫調侃的神情慢慢的沉靜下來,上前幾步走到凌飛的面前,伸握住他的胳膊:“是不是胃又疼了?”
凌飛不在意的甩開他的胳膊,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眉宇間淡淡的嘲諷:“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已,不至於要了我的命。”
程子墨也坐在他身邊,笑的很輕也很暖。
只是恐怕丟了半條命了。
當然這句話他最後還是嚥下去。和凌飛朋友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性的。如果他真的說了這話,也許會真的激怒他。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堅強,甚至有的時候不可一世,但是實際上在感情方面並不是一個很強悍的男人。受了傷也會難過,甚至更加的脆弱。
音響被靜了音,沒有聲音。凌飛靠在沙發上,看著大螢幕上正播放著一個歌曲的v,裡面的愛情可歌可泣,最終修成正果。
“子墨。”
“嗯?”
“你說田青青為什麼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