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床單被罩以及床頭櫃上的裝飾物品散落一地,整個房間凌亂不堪,依稀可以從被單上看出幾雙大小不同的血腳印印在上面。
整體看起來就像是經過一番激烈打鬥之後,卓聽雨失血過多被帶走了。
陸續眼波微微閃動:“雖然我不喜歡卓聽雨,但她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罪不至死,所以我們是不是該救救她?”
卓聽雨很明顯在關於陸禮的事情上對他們有所保留,救了她,說不定她一感動就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了。
這對他們而言可以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不僅多了一位堅定不移站在他們這邊的戰友,還能對陸禮有更深的理解。
“救是應該的!”蘇梨掀開被子坐起來,聲音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問題是,你確定她還活著?!”
就他描述的那個出血量,早就超過人體總血量的三分之一了吧,失了這麼多血,別說是個人了,就是頭熊也過不了啊。
陸續先生囁喏:“那些不是她的血,是豬血!”
房間昏暗,乍一眼看見那麼多血,腿一下子就嚇軟了,跌跌撞撞跑去告訴駱清寒。
駱清寒看著他臉色蒼白,告訴他暫時不知道是什麼血,但絕對不是人血……
駱清寒什麼都沒說,可他就是感受到了對他的鄙視。
他想嚇一嚇他們,沒想到反倒讓自己丟了臉。
蘇梨和君西故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豬血他不會早點兒說?
難道他不知道豬血含混不清的說成人血區別有多大?
蘇梨穿上鞋子,拉著君西故往外走:“既然如此,還愣著幹嘛,趕緊去找人啊。”
豬血總不可能自己出現在卓聽雨的的病房,肯定是人為的。
至於什麼人乾的,無非兩種可能,卓聽雨自己以及陸禮一夥人。
用這麼多豬血故佈疑陣做什麼,雖然都是血,但人血和豬血本質上還是不同的,只能瞞過陸續這樣的小白。
君西故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唇角微勾,緩緩往外走。
蘇梨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想鬆開手卻怎麼也鬆不開,她皺眉推了君西故一把:“你是不是真的想早點兒死?”
她神經大條不記得他不能接觸她,難道他還不知道疼痛嗎?
他是不是蠢,他莫不是準備忍一時之痛,斷一世情緣啊。
真特麼是個陷入愛情的傻子。
君西故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小傻子,你認為我就這麼任性,為了拉你的手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想著短暫的歡愉而不是長久的快樂?是個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人?”
不知是他太高興生出了錯覺,現在和蘇梨接觸的痛感好像沒有那麼難受了。
蘇梨沒好氣瞥了他一眼,看著他跟平常沒兩樣的臉色,反手緊緊著他的手:“哼,你自找罪受,到時候難受別怪我!”
以前他和他有肢體接觸,他的臉色均是慘白,一幅重病羸弱模樣,她當時以為是牽扯到了傷口……
而這次,他臉色紅潤,呼吸均勻,她和他牽手好像沒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段雙雙不是說他情況會越來越嚴重?跟她描述不相符啊。
難道這毒性是由明轉暗?不可能,君西故再傻叉,也不會拿他性命開玩笑,畢竟他的目標是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只有活著,他們才能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