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起來還是陸輕語提醒了他,自從和君西故兩人分開之後,他便領著陸輕語回了陸家。
陸輕語自從回家以後每天唸叨著君西故,整日茶不思飯不想,一天不是在訓練體力就是在美容,誰勸都沒用。
有天她突然問他胳膊上打過疫苗的疤是怎麼去掉的。
可他記憶中壓根兒沒有接種疫苗留疤的事情啊,不對,是他七歲以前,也就是在被陸騰收養之前的所有記憶都沒有。
陸禮告訴他,他因為和段雙雙感情太深,接受不了她突然離世,生了一場重病,醒來之後就忘了以前的事情。
所以他對段雙雙的記憶全部來自於陸禮為數不多的照片以及他的口述。
照片幾乎沒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有也只是百日宴僅有的一張,可那時候他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能看清楚什麼……
他隱隱約約有些懷疑自己的身世。
他從陸輕語口中旁敲側擊得知柳飄飄之所以會知道段雙雙沒死還和陸禮有個孩子,就是她某位屬下帶著陸輕語去打疫苗的時候看見段雙雙抱著“他”去醫院接種疫苗。
為什麼陸輕語的疤還在,他的不見了?難道真的是體質問題嗎?
所以他向陸禮提出思念亡母,想去祭拜一下她時,陸禮依舊嚮往常一樣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他像以前一樣在墓前守一夜,陸禮派來的人也像往日聽到他一個大男人說些令人尷尬的話急急忙忙的走開了。
他們只需要向陸禮彙報他沒有陽奉陰違,他越真情實感,越證明他對陸禮誠實忠誠。
等他們走後,他偷偷挖開墓,從裡面拿出一截指骨,私下做了親子鑑定。
他和段雙雙並沒有血緣關係。
至於他和陸禮,從長相上來說,就算不是父子,也絕對是有血緣關係的。
蘇梨撐著頭一晃一晃:“聽起來曲折離奇,但也挺有條理。不過你怎麼確定墓裡葬的人一定就是段雙雙?”
不是說屍骨無存嗎?!
怎麼骨骼還在?
陸青彥嘆口氣:“裡面就一隻手,而且這不是陸禮證明我身份的絕佳證據?”
只不過被他先察覺到了而已。
如果不是他發現,等以後陸禮和段雙雙撕破臉皮,恐怕這將是擊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然,他也不會同情段雙雙,為了一個男人可以對兒子不管不顧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你不信?!”見蘇梨低頭久久不語,陸青彥皺眉問道。
蘇梨微微一笑:“我信,可我也需要時間消化這個訊息,畢竟這件事還是有一定的衝擊力!”
陸青彥點點頭。
“這樣吧,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行吧?”蘇梨說完期待的望著他,她這次的逐客令應該足夠明顯,他能領悟吧?
“好。”陸青彥起身:“多有打擾,告辭,明天不見不散!”
蘇梨忙不迭點頭,朝他揮手:“慢走不送。”
可算是送走了這位自來熟。
沒想到陸青彥走到門口,將手放到門把手上已經將門拉開一條縫,又猛地折回來——
直直朝她奔過來。
蘇梨瞪大眼睛:“你想做什麼?”她就知道,他來找她沒安好心。
蘇梨在被子下的手緊緊握著自刎。
陸青彥皺眉:“有人來了!”
蘇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悅道:“有人來了你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啊,你折回來算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