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洗手間是類似樹狀圖,即從一道門進去是一排洗手池,兩邊又各有一道門上面寫有男女字樣。
蘇梨先進門洗了把臉,抹去臉上淚痕,又退出來靠在走廊牆上等駱清寒。
聽到駱清寒從廁所裡出來,蘇梨探出腦袋望著他,駱清寒開啟水龍頭似有所感,抬頭從鏡子裡看見蘇梨,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微笑,挑了挑眉:“找我有事兒?!”
蘇梨揹著手走進來,嗯了一聲。
“怎麼支支吾吾的,乾脆點,什麼事?”
蘇梨不自然的勾了勾耳後的碎髮,抿唇:“哥,我想知道君西故他的傷究竟嚴不嚴重。”
駱清寒用拇指和食指摸了下鏡片,也不擦乾淨上面的水珠,就那麼帶上,攤手:“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你放心吧,他沒事兒,只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如果君西故上一秒生龍活虎,能走能跳,下一秒就嗝屁了的話,其他人都不用活了。
蘇梨緊皺眉頭:“真的嗎?”
“你是在懷疑我說謊嗎?”駱清寒扶了扶眼鏡,義正言辭的開口道:“我是你哥,也是他朋友,自然是希望他好,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不好,你說我是會幫他隱瞞你還是如實告訴你?”
蘇梨望著他好一會兒,咬唇:“我不是在說這個。”
他明白駱清寒的意思,君西故傷口只是看起來有些可怖,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她覺得問題很大是因為她跟君西故關係不一般,情感左右了理智。
駱清寒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偏頭看她:“那你在說哪個?”
“我覺得他有事兒瞞著我。”蘇梨沉著臉握拳道。
駱清寒不自然的咳嗽一聲,“比如呢?!”
蘇梨眉頭緊緊擰著:“我也就是感覺,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小梨啊,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但你這次真的沒道理,不能因為他騙了你一次你就疑神疑鬼,認為他不管幹什麼都在騙你啊!”
“是我太敏感了嗎?”
蘇梨摸了摸鼻子:“也不算太敏感,能理解。他還受著傷,你別胡思亂想,等他傷好之後把話說開了就好了。”
“哦。”蘇梨朝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不對,你雖然有問必答,但怎麼全是場面話,一點兒有用的都沒有。”
“??”
他要不說場面話這事兒就大條了。
“而且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事兒?”
“他和我們一起爬到天台,我和他說了那麼久的話,他雖然看起來比較疲憊,但狀態還是不錯,傷口也沒裂。我們下樓時你揹著陸續速度本來就不快,為什麼他下樓之後傷口突然裂開,而且我沒解繃帶之前也沒怎麼流血,我解開繃帶他就跟血崩似的,我包紮更是越包越嚴重……”
駱清寒嘆口氣:“小梨,我明白你因為沒能和他並肩作戰而自責,但你也不能將所有過錯全都攬下來啊,傷口它就要在那個時候裂開,就在他下樓之後承受力達到極限而裂開,突然出血量加大,失血過多導致臉色蒼白……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
“唯一有關係的可能是你真的笨手笨腳不會包紮,所以下次換藥記得叫我或者讓他自己動手!”駱清寒推著蘇梨往前:“我覺得你還是休息不夠,好好睡一覺讓腦子清醒清醒。”
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最近兩天因為守著你男朋友,一直沒睡好。”
駱清寒將眼鏡往下拉了拉:“小梨,你看見我的黑眼圈了嗎?”
言下之意,沒有重要的事情別攔著我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