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西故抓著蘇梨的手,緊緊握住,擠出一抹笑:“怪我太小心眼兒,得了便宜還賣乖,又惹你生氣了,該罵!”
他雖噙著笑,卻不達眼底。人的下意識反應才能最好顯現一個人的內心,就比如蘇梨那一刻比思考更快的閃躲。
他相信她的躲閃不是出於本意,可到底是為什麼?
冥冥中又有什麼東西想阻礙他們在一起?
蘇梨沉浸在“總算把這事兒糊弄過去”的劫後餘生中,無暇去顧及留意君西故表情。
“想吃什麼?”
蘇梨:“你知道我的,無肉不歡,所以熬肉糜粥吧!”
光米粥太清淡,點兒胃口都沒有。
她總不能指望他炒菜手藝一頓飯的功夫就從貓嫌狗厭到能讓她大快朵頤的水平。
“要放芹菜嗎?”
“不放大蒜和生薑,我放什麼我都不管。”
“明白了。”君西故拉開門,殺千刀就蹦到蘇梨肩上:“今晚不用昨晚了,有人請吃飯。”
蘇梨眯起眼睛:“誰?!卓聽雨還是胡月?”從殺千刀這麼高興來看,卓聽雨可能比較大。
如果是胡月的話,它的說辭會是這樣:“胡月請你們吃飯,我覺得是鴻門宴,別人邀請不去好像又不太禮貌,所以我代表你們去好了。”
“不是卓聽雨。”對上蘇梨疑惑目光,他開口解釋:“她將剩下的壽司打包了,還特意強調晚上不用給她送飯。”
蘇梨微微蹙眉,兩根手指頭拎著殺千刀:“那是誰?”
殺千刀腦袋一點一點,很古代私塾老師似的,故作高深道:“二位故人也!”
故人?!
在這個聽過名字就算認識,有過幾面之緣就算故交的時代,她們的故人可以說上三天三夜。
蘇梨鬆開君西故的手,彈了它觸角兩下:“汝之皮癢乎?”
君西故則在一旁活動著手腕,威脅意味明顯。
“……”他們就不能猜一猜?哪怕就隨便說一個張三李四的名字讓它滿足一下虛榮心?
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如此簡單粗暴的教育方式對它的成長產生不利的影響?
它從沒見過如此鐵石心腸的父母。
“好了好了,輸給你們了,是駱叔叔和陸續啦。”
蘇梨撇嘴:“駱叔叔?你親戚倒認得快!”
它對她兒子這個角色挺入戲。
君西故偏頭詢問她的意見:“去不去?”
“當然要去!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順便去好好教訓一下陸續那小子,一想到他那一刀,她就感覺到腰間被刺的地方在隱隱作痛。
君西故在她腰間受傷的地方按了一下,蘇梨猛地看向他。
“用不用我幫你套麻袋?”
“套麻袋?套什麼麻袋?我光明正大找他報仇,師出有名,一套麻袋,我不就成小人了,有理也成了沒理。”
她可是個講理的守法公民。
君西故牽著她的手晃了晃:“女朋友說的在理,受教了。”
蘇梨拍了拍他胸脯,得意的挑眉:“跟著梨姐,學著點兒。”
然後低聲咬牙切齒:“老孃今天不揍的他鼻青臉腫、渾身酸爽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管他有沒有苦衷呢,不能因為他被騙被催眠被附身……就可以忽視他差點兒害死她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