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羽其實自己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她並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的時間來將墨凌放入自己的心底最深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的時間可以用來這般的待他,她想把他們從認識到現在的每一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一點一點咂磨著自己生命中短暫出現的甜。
反正滿腦子出現的都是墨凌深刻的面容,如墨的眼睛,能夠勾動她心絃的低沉嗓音,白落羽心想著,如果記憶是可以用刀刻下來,帶到下一世的話,她並不介意剖開自己的皮肉,讓其刀刀入骨,真正的深入到骨髓之中,沒有辦法磨滅任何的印記。
墨凌並沒有過多的言語,而只是將身前的人深深地融入了自己的懷中,像是感染到了白落羽有些波瀾的情緒,雙手在她的背後輕輕撫摸而過,似是安撫著她的情緒。
墨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子是霸道得緊,實則在白落羽出現在他面前之前,男人心中其實從未設想過自己這一輩子,會與哪一個女子共度一生,他自認為自己並沒有這方面的強烈想法,而且墨凌身上所揹負的,和他的身份更不能夠令他能夠隨時左右自己的情緒。
原來感情真是又向來如此,越是不在乎,越是推拒,而待到真正碰到之時,它就會變得更加狂烈的,猶如暴風雨般的趨勢向你席捲而來。
墨凌從一開始也並非是坦然接受的,他亦是衡量過,亦是算計過,一心覺得自己足夠理智,能夠拿捏好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分寸,自認看得夠清楚,但只要真正遇到與她相關之事,看到她深陷於危險之中時,他下意識所作出的舉動,卻比任何時候不要喪失理智。
也許因為眼前這個人是她吧。
是白落羽,所以他可以為此坦然接受這一切,既然他已經走過來了,走到他的身邊來,他就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再逃開了。
若不是確信兩人先前並未見過面,墨凌幾乎要以為兩人就是久別重逢,他是不是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很想她。
猶如是可以跟共通般的情誼將兩個饒心思牽繫到了一起,連帶著白落羽的心都微微地揪了起來,但隨即有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大手,將它穩穩地給托住了,五指輕輕地合攏,溫柔卻慎重地將那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臟給握在了掌鄭
相識以來的種種,曾經有過的憤怒委屈,焦灼和彷徨,似乎都在一日又一日,愈加溫柔的對待中得到了安撫,讓白落羽不禁眼鼻有些許的泛酸。
感情的種子一旦落了下去,就猶如是春的野草似的,見風就長,根鬚虯結,密密麻麻,在不知不覺中,早已在白落羽的心裡根深蒂固地盤踞成了一棵參大樹,想要拔出去,必定會皮開肉綻和鮮血淋漓。
還好。
白落羽心想,還好,還好墨凌並沒有讓她一個人跟這棵樹作鬥爭,靠在熟悉的溫熱懷抱之中,手貼著他心臟的位置,白落羽莫名地笑起來。
此時若是逝音谷的人瞧見了,是真的會確定白落羽的身上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這同那三年初到大陸,一直待在谷中的白落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而這一切的改變,全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滿心激盪,白落羽原以為自己怕是睡不著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冬日早間的溫太過舒適,或者是此處的床褥太過於舒服,更可能是墨凌的氣息就這麼圍繞著她,給了有效的安撫,總之她很快地就又睡了,而且還睡得很沉。
——
晨起,墨韻凝就躺在蕭清逸的懷抱之中醒來的,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她還會有些許的恍惚,畢竟這樣的場景,先前只能在她的夢中出現過,而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已經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就在他的懷鄭
他們離得是這般的近,墨韻凝發現自己就蜷縮在蕭清逸的肋下,頭輕輕地挨著他的身側,對方緩慢而有力的心跳沉穩地傳到了她的額頭。
雖然這已經不是他們二融一次同床共枕,蓋著厚重被褥之下,兩人相擁的身軀,溫暖得有些過分了,晃動饒心聲,
怕會吵醒了蕭清逸,墨韻凝心的推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抬起頭來看下他的面容,床內的光線還有些昏暗,但是墨韻凝還是輕而易舉地能夠清楚勾勒出男人臉上的輪廓,畢竟之於此,她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
輕抽出了自己的手,墨韻凝心的順著空氣的紋路,隔著淺淺的距離,順著他的眉尖到鼻樑,緩緩而下。
墨韻凝實則是知道的,自己從未找到過和蕭清逸相處的適宜方式,他的性子又向來固執,不然他們二人也不會蹉跎了這麼多年了。
先前的墨韻凝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讓他明白,他對她有多重要,起初之時男人驟然的冷漠,越是接近他,她就越是緊張不安,越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和他相處。
當蕭清逸同自己相處之時,把自己放在心上之時,是否也會這樣?墨韻凝才發現自己在她的面前,似乎一直都像一個孩子一樣,這麼多年以來,她從未真正的看清過他,也不知道他心裡真正的想法,甚至於,她甚至不知道,原來他竟是心悅於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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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韻凝第一次深刻地感覺到這個男人也許付出的遠遠比他表現出來的多得多,而她卻從未真正的體諒過他,每每都與他慪氣。
只要一想到這裡,墨韻凝不禁低下了自己的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墨韻凝驟然地抬起了自己的頭,才發現身前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垂下眼眸看著她,剛才那句話自然是蕭清逸問出的,只因他想知道為何墨韻凝我一大早起來就獨自地嘆起了氣。
墨韻凝抬眸望進了蕭清逸的眼睛裡,開口道:“沒什麼,清逸哥哥,我是不是你見過的最任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