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並沒有什麼大礙的,我的身體我自已清楚,你也累了,過來躺下。”墨凌天邊說著這話,就抬手拉住了白落羽的手腕,白落羽並未使力推拒,所以順著男人的動作一下子被他給拖到了身旁,兩人並肩在床上躺著。
墨凌天微起身往床內靠了靠,給她空出了位置,攬著白落羽給她換了一個更舒適些的姿勢,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方才沐浴過的兩人身上似乎還帶著淡淡的水汽。
白落羽早已是愈加熟悉了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她將自己更貼近男人些許,腦海中還在想著那把齊刃刀的事情,這時候忽然就覺得有些後怕了:“幸好當時周圍那些神教中人已經不多了,否則二爺你就那麼突然倒下,若是出事的話……”白落羽這才後知後覺地覺得心悸,不敢想象若是當時發生了什麼樣的意外。
“你不會讓我有事的。”墨凌天並沒有讓白落羽把話說完,難得帶笑的低語讓白落羽怔了怔後搖搖頭,心知他不過是在安撫自己便回以輕笑道:“二爺倒是清楚很。”他總不能仗著她是個醫者就老是無懼地讓自己受傷吧。
白落羽輕吐了一口氣,抬眸定定地看著墨凌天,十分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那把刀如此的詭秘,還能吸取你身上的內力,你的內力本就有些不穩,還有沒有感覺到其他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無事,我只是內力一時被快速吸走了才會變得幾分不穩,莫要擔心。”墨凌天邊說著邊輕闔起了自己的雙眼,感受著自己體內內力的波動和流轉,先前被吸走那些的內力正在一點點慢慢地恢復,男人會對白落羽開口說沒事,並不全是安慰她的謊話,只是想來那把刀的確詭異,這也是墨凌天會答應孟天昊請求的部分原因,他亦想要知道拿把刀背後究竟還藏著些什麼?
白落羽看著面前逼著眼的墨凌天忽而覺得心頭微軟,輕抬起頭撫了撫他眉宇之間慣有的褶皺,柔聲開口道:“二爺,在你的身體恢復之前,我們就先留在這裡。”不等他的身體痊癒,她終歸還是會擔心的。
墨凌天此時正側過身來,感受到眉宇間的溫度,他的雙目睜開,一手握住了白落羽的指尖,男人的另一隻手穿過她的髮梢,發現她的髮尾還有些微溼,應是方才沐浴時所致,便起身去拿了塊乾的布巾,坐到窗邊,回想這些時日以來發生的事情,男人替她擦著發,手指無意識地從白落羽的發上輕撫過,帶著戳入心口的淺淡溫柔卻不自知。
白落羽並沒有開口,她一直乖順地躺在床上任由著男人手間的動作,只是抬眸看著他,柔柔的水光相映照著他的面容,兩人這一坐一躺,雖是沒有任何的言語,但卻是透著淡淡暖意。
無論是為了孟天昊的囑託,還是為了找尋齊刃刀能夠吸取內力的秘密,再去一次西南是必須的了,可能還得去趟天漓,如今正是兩軍交戰。
墨凌天有意無意地擺弄白落羽頭髮的手忽然被拉住了,他抬起眼,看到了白落羽專注的眼神,白落羽回望著他,開口道:“我收到大師兄從谷中傳來的訊息了,言三哥已經離開了逝音谷,我猜他許是回到了天漓……”這麼一來她也無須回谷裡了,小婉的傷勢痊癒白落羽也總歸是放下心來。
對於上官容瀛的真實身份,墨凌天早就猜到了幾分,所以對於白落羽的話並未覺太大的意外,先前傳信給熊立安言之不可動白落羽安危的人定然就是上官容瀛了,墨凌天的眸光幽深幾分開口道:“這次去西南邊境許還得去趟天漓,一定會碰到上官決,可能還會見到上官容瀛。”
白落羽溫聲應道:“不論上官決如今是作為天漓的人還是西南的人,他一定在邊境那裡,他的野心並不小,本不會甘心處於人下,如今他在西南境內有了幾個異族的助力,天漓國主若真的病危的話,想必王后邴英婉攝政的話一定會幫助她自己親生兒子上官景,至於上官景會怎麼應對此次戰局,這一點倒是……”
“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件事。”再一次打斷了白落羽的話,墨凌天忽然抬袖抓住了白落羽的手,俯下身將她按在了自己的身下,白落羽朝上注視,直直地望進了男人的眼底,像是覺得有幾分意外,柔聲開口問道:“二爺莫非是還在吃悶醋嗎?你誤會了,三哥對我……並沒有那個意思的。”
“難道不是你太過愚鈍?”擰著眉出聲問道,墨凌天手上抓著白落羽的力量一點都沒放鬆,卻是沒有抓疼她,而是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下,白落羽聽見了男人的話,反應過來並不生氣卻是眉目含嗔地看著他,她還當真是第一次被人言之愚鈍,雖說她在感情之事上的確算是經驗欠缺了。
男人冷芒閃動的眼睛裡好似有微灼火色,接著道:“他若對你無意在江陵之時便不會在你受傷之時如此著急,還傳了那般的話給熊立安,我不會看錯,有人在看著你,我一定能發現。”
漠然般的冷聲卻是說著如此幾近情話般的話語,瞬間就似戳到了白落羽的心窩,讓她難得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過了片刻才試著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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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從未將他的意圖表現明顯過,我先前亦從未知曉他有如此多的謀算,有奪位的野心。”白落羽亦知曉的是有野心和謀略之人是不會被私情所左右的,這點上官容瀛和墨凌天在某種意義上應是相像的才是。
說實話白落羽並沒有把握,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在她和墨凌天的權力和天下之間,男人又會做出怎樣的抉擇嗎?白落羽不笨所以從不會問這樣的問題,她想要試圖去相信他,卻還是不敢開口去問。
雙方都靜默了下來,身體依舊相貼著,白落羽看著墨凌天的目光深遽如海,似波瀾不興,她就躺在男人的身下同他對視著。
墨凌天沉黑的眸色愈加顯得無比深幽,此時的墨凌天並未全然看清楚白落羽翻湧的眸色之中究竟藏著什麼樣的情緒,他只是覺得讓他的心頭隱隱不安。
“可是你不能否認他確實對你的確有意。”墨凌天俯身更貼近了她些許,屬於男人強勢的氣息剎時將白落羽整個包圍,白落羽無意識地皺了皺自己的眉頭,微微抬首,鼻尖碰到了墨凌天的,亦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她輕嘆了口氣,終是放下了心頭的一些東西,半抱怨半撒嬌地開口道:
“但我什麼都沒做,二爺若是要為此而怪我,我豈非是冤狂?”
“你什麼都不必做就已經夠招人了,偏偏你對此一點都不自知。”似略微指責之意,男人原本冰冷的語調透著抹無奈,墨凌天垂首封緘了白落羽的唇,不讓她再出聲反駁,白落羽的眸光微睜,還是初次從男人的口中聽到類似誇張的話語,卻是讓她頗有幾分哭笑不得,感官未來得及多想就被更大的浪潮席捲淹沒了……
唇齒相依,兩人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幾經輾轉悱惻,甜膩動人,身心愈加地貼近,直至著實難抑的時刻,墨凌天才暗沉著眼鬆開了白落羽的唇,將懷中還兀自喘息,面色通紅之人更擁入了胸膛,兩人終是不知不覺一起進入到夢中。
之後的幾日,墨凌天的身體逐漸恢復了,司徒洛冥和墨凌天他們也就齊刃刀做過些談論,他們此刻還不能確定那把刀真正的用途,外面的那一層破開了之後,無疑裡面的才是真正的齊刃刀,但是否只有吸收了持刀者的內力才能發揮齊刃刀全部的作用呢?連那刀芒都能殺人?還是說只是因為墨凌天體內的內力不穩無意中被它所吸取,才會在瞬間提升了那把齊刃刀的威力,這些目前他們都不得而知。
若是有其他人使用了這把刀,結果是否也一樣會被吸走內力?現在誰也不知道答案,他們還沒有見到其他人碰觸那把真正的齊刃刀,那天弒血盟的那個紫衣女子也是拿著刀便匆匆離開了。
自從那日的大戰之後,江湖算是恢復原先風平浪靜的局面了,齊刃刀雖然還是受各方矚目的一個焦點,但因為再也無人得到過它,也沒人打探出它的訊息,原先的熱潮亦正在漸漸地悄然退去,在不少人的眼中,齊刃刀的一些傳聞都是言過於實了,那把刀儼然只是蒼穹神教用來興風作浪的一個工具和藉口罷了,所以漸漸有很多人就不過多去探究。
此番神教的陰謀破碎,歐陽逸秋之死換來了短暫的江湖安寧,孟天昊已經開始四處地查訪,到處尋找他失蹤兒子的下落,江湖事也好,朝廷事也好,他果然是如她自已所言,再也不願意插手其中了,曾經為了這些道義和虛名,他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誠如歐陽逸秋臨死之前所說的,這一世,他終究是虧欠了他們母子兩個太多,他從未盡到任何一點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如果這些年他在小秋的身邊,他是絕對不會讓她走到今日這一地步的。
孟天昊甚至不敢去回想當年若是他就直接帶著小秋遠走高飛,遠離這些江湖塵世,一家人在山野間過平平淡淡的日子他又可會後悔嗎?但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他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了,孟天昊如今只想把繆智找回來,好好彌補之這些年的過錯。
或許是當真還留有餘情,亦或許歐陽逸秋真是捨不得吧,血濃於水,對於繆智這個兒子,她保護得太好,甚至不願讓他捲入那個仇恨血海之中,就算她真的能夠對孟天昊狠得下心,對於這唯一的兒子,亦終是她動不得的脆弱軟肋。
經過了闇雲山那一大戰,各門各派都開始閉門休養生息了,大戰之中互有死傷,他們顯然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原先的實力,而在這一段時間,墨凌天在無影閣分舵修養,無影閣亦開始調派人馬,百里山莊的人亦開始趕往墨凌天他們如今所在之處,燕落十八騎的人亦開始在西南境內彙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