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他做過的事,他都記得。
墨凌天輕輕點了下頭,嘴角露出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沉沉笑聲響起,白落羽從他背上感覺到輕微的振動,而後墨凌天忽然轉過頭來,按著白落羽的肩頭讓她的上半身朝他的方向傾倒,垂首在她唇邊吻下,融合著水汽的吻,更加的溼熱,雙唇交疊……
墨凌天張口含住白落羽的舌,在深入之前,白落羽的下唇就先被他咬了一下,男人溼溼的手臂朝後禁錮住白落羽的脖子,水珠順著領口滑下,印溼了她的衣襟。
鼻息交錯,墨凌天吮著她的唇,良久之後才輕輕放開,看著她的眼神漆黑如暗湧,嘶啞著嗓子道:“不能再繼續了……”
男人這話不知是在對白落羽說的,還是在對自己說的,白落羽原本就被燻紅的臉色更紅了,她啞聲道:“你……還沒用飯。”而過她略有幾分侷促地拿過一邊乾淨的布遞給他。
墨凌天從浴桶裡站起擦拭著身上的水,白落羽推著輪椅出門去吩咐人再準備一份吃的,先前還沒吃完的已經涼了。
等白落羽回到房裡的時候,屏風邊上的浴桶裡已經重新換了熱水,乾淨的換洗衣物備在床頭,見她進門墨凌天走上前去幫她推輪椅,一邊道:“等你洗完了,早點休息。”
將白落羽抱進浴桶內,白落羽沐浴之後,墨凌天也用完飯,叫人來收拾了東西,兩人關起門,終是能好好休息,接連的奔波和趕路,多少都有些疲憊,白落羽側身躺下了,墨凌天卻坐起了身,雙手按到她的腿上。
白落羽抬起眼眸看著他,眼裡有疑惑,只聽男人低低道:“別動,躺著就好。”
墨凌天的雙掌用力,在白落羽的腿部和身上各處用內勁推動,口中繼續說道:“你先前跳過了那玄冰湖,那時候天還很冷,體內的寒意怕是沒能完全去除,如今已到了耀雲,不像在西南那麼幹燥,倘若身上進了溼氣的話,到了往後你就要吃苦頭了。”
白落羽不言不動地躺著,讓墨凌天的雙掌運力為她驅除體內的寒氣,她半闔著眼,感覺到男人手掌的熱度在她的身上蔓延,終於,忍不住起身抱住他……
墨凌天被她突然抱得微愣住,白落羽一推力直接將墨凌天按倒在床上,枕在男人的懷中,靜默片刻後低低地說道:“二爺,或許我如今說的你還不能知曉,在這裡的日子我一直想要忘記,不想有太多的牽扯,不想留下太多的東西,因為我怕我會帶不走它們,但如今有了你,我現在才覺得,這些記憶不該被遺忘,倘若我真的忘了,便連你也不記得,我們相遇之時我就不會認出,那樣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墨凌天撫著她的發,想起兩人相遇以來發生的點滴,還有偶爾的口角,他知曉她或許有時候會覺得他太過於決斷,有許多事情瞞著她,將所有的事獨自攬在身上,霸道地想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而她並不喜歡他的這種做法,所幸,他有所收斂,所幸,她也嘗試著去信他,而至如今,這般全然地依賴他。
“你想去哪兒?你哪都別想去。”她只能留在他的身邊。
男人的話語之中帶著他獨有的霸道和強硬,卻讓白落羽的整顆心不由得柔軟了下來,猶如是浸泡在溫水之中,泛著淡淡的溫熱和甜意,這股熱意幾近衝上了她的眼眶,讓她覺得眼眸一陣溼熱,禁不住輕闔上眼,嘴角輕勾起,拉住他的手道:“睡吧,不用替我看了,你若是不放心,等睡過了起來再說,這幾天你也累了,身上的傷還沒好要好好休息。”白落羽或許還沒有發現,每次遇上墨凌天,她的話倒是變得多了些許,反反覆覆的耐心話語,是毫不掩飾的關切之意。
墨凌天側過身將懷中人抱緊了些許,不讓她再動。
兩人就這麼睡下了,一直到了月明星稀,天色昏暗,他們是被窗外的一陣吵鬧聲驚醒的,那是爆竹的聲響,初聽像極了火雷箭,兩人同時警醒,發覺不是,白落羽的嘴角不禁扯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外面怎麼這樣熱鬧?”白落羽一起身,墨凌天就先拿過了床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以防她剛起床會不小心著了涼,將她收拾妥當了才把她抱在輪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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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羽推動著輪椅,走到了窗前,抬袖推開窗戶往外一看,不知何時在城內的高處到處都掛滿了彩燈,一處連著一處,剎時連成了一整片火紅色的燈海,在夜幕之下,泛著昏黃的暖意,分外的動人,剎時好看,整座城都籠罩在安詳的靜謐之中,連白落羽都不禁因著眼前的景象看得微怔了神。
墨凌天亦披了件外袍,戴好面具,走到白落羽的身邊,正探首,一隻紙鳶突然從天而降,落在他懷裡。
“啊!”一聲驚訝又帶驚喜的呼聲從下面響起,白落羽往下看,卻是嬰寧。
外面夜色正好,到處掛著彩燈,嬰寧帶著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正舉著斷了線的線軸,抬眼看見是他們,掛著喜色嬌聲呼喚:“是你們!我聽賀大哥說了還擔心了一陣子,看見你們沒事就好……”
嬰寧把手裡的線軸給了另一個族人,不知對她吩咐了什麼,那個女子便先走了,嬰寧笑著問道:“你們也住這家客棧嗎?”她仰著頭問,那眼神裡是純然的欽羨便沒有多餘的愛慕,他們玄狼族的女子向來都灑脫,既然已是知道了兩人的關係,嬰寧自然是不會再強求了,只是覺得能在這裡碰到他們二人是種緣分,畢竟她鮮少有機會可以出西南的。
白落羽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見他似乎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就像沒看到底下有人,沒聽見嬰寧的話,便不失禮地問道:“嬰姑娘怎麼會在此處?”
嬰寧的笑意僵了僵,她一直很怕墨凌天,開口道:“我是跟著師父來的。”師傅那就是仲錫儒了。
嬰寧不是不知道墨凌天一直裝作不曾看見,不好說什麼只得換了個話題道:“今夜是城內賞花燈的日子,你們不下來看看?上次分別的匆匆,我和師父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們呢。”
“不必。”墨凌天拉著白落羽回房,嬰寧失望的低下頭,錯過這次,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機會見面了,想了想,她下定決定還是走向那個客棧。
房間裡,白落羽整了整自己的外衣,開始束髮,墨凌天到她身後幫她梳理整齊:“你覺得她還是會來?”
“嬰寧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她隨仲錫儒往返西南各族,行事大膽,個性又灑脫,她也沒做什麼壞事,你就別再嚇她了。”
白落羽的目光還落在那個紙鳶上,墨凌天為她順好了發,放下手坐在白落羽身旁的椅子,也注視那個紙鳶:“你倒說的一點都不在乎,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