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天側過身擁著她,白落羽枕著男人的手臂靠在胸膛,男人拉過內裡的被褥一同蓋上,而後低低開口答道:“不是。”
白落羽並沒有覺得驚訝,輕閉上眼簾,低聲問:“那是為什麼?”聲音輕的已經猶如是夢中囈語。
墨凌天將她更擁入懷中,緩聲答道:“我想從他身上查清楚一些事,起初只是試探,而後便想將計就計,若真能找到聖醫,便可瞧瞧你身上的毒,興許有破解之法。”
竟又是為了自己,白落羽緩緩睜開了眼睛,神色微怔,想來二爺此番來到西南定有要緊之事,卻是屢屢因為自己而打亂了他的計劃,心裡像是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再也壓抑不住,要淌出來一般。
白落羽本無意讓墨凌天多為她做些什麼,如今卻還是為他增了不少負擔,心頭微酸卻帶著絲絲甜蜜。
無需過多言語,白落羽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抬手抱緊身前之人,將自己更埋入他的懷中……
帳幔垂落而下,絲絲縷縷掩住一室的暖意。
窗外的月色高懸,花廊內的走道里,仔細一看有一人影久久地佇立。
男子正遙遙地望著這一頭,看到窗幔晃動,房間內燭火燒至熄滅,夜色愈加深沉,男子的嘴角微勾,露出點帶著嘲諷的笑意,終是抬腳舉步離開……
第二日,依照原先的安排,賀雲瀾要帶著湛月蓮回玄狼族,墨凌天和白落羽他們幾人隨著毒公子去淮衫,找尋聖醫。
一大早賀雲瀾便前來告辭,結了客棧的賬,帶上湛月蓮,招來手下準備一起回去。
在他們要離開之際,恰好看到了墨凌天在門口遇到那位毒公子,兩人不知在交談些什麼,一起走向了廊道另一頭。
賀雲瀾並沒有多想些什麼,湛月蓮順著他的視線瞧見了那邊的場景,表情卻顯得有些擔心。
他們正要上路,在經過廊道的時候,恰巧聽到了兩人的交談聲。
毒公子此時正面露著歉意道:“昨夜不知姑娘是在沐浴,在下去的有些唐突了,二爺可千萬別怪罪,假若二爺生氣,要打要罵在下不還手便是了。”
白天日光的照耀下,毒公子此刻就靠站在牆邊,束起垂肩的發整整齊齊,一身紫更顯得他膚色白皙,乾乾淨淨的五官精緻而漂亮。
年輕男子這樣的笑容很能令人生出好感,怕是即便有什麼氣也不會再氣下去了,世上能抗拒的人恐怕不多,但墨凌天是其中之一,男人面具之下如冰石的神情半點沒變:“今日下午啟程,去淮衫。”
言簡意賅,全不理會男子再說些什麼,墨凌天轉身就往回走,他還記掛著房中之人,今晨醒來,白落羽腿疾的疼痛又犯了,雖只發作了一小陣,但那鑽心的疼痛還是疼得她剎白了臉。
墨凌天將出發的時間延到下午,為的就是讓白落羽能夠再休息個半日,路上又要坐馬車,免不得又要顛簸,這一路來舟車勞頓,夜裡抱著懷中人之時,覺又清減了幾分,怎能不心疼的。
進了屋,白落羽正靠坐在床頭,青絲如瀑貼在肩側,白色的素衣在晨間的日光裡顯得很清雅,就像是天上的顏色映照在了她身上,抬手間,衣袂微揚起弧度,見男人走進來抬眸望向他。
墨凌天走上前坐在床沿,問道:“可還難受?”
白落羽搖了搖頭:“我沒事。”
“我去讓人準備早膳,一會吃點東西。”邊說男人就起身往外屋走去。
白落羽溫和道:“用完早飯,我們就出發吧?”
“不行。”男人還沒走遠,墨凌天沉聲說:“下午再出發。”
似有幾分無奈,白落羽柔聲解釋道:“不必再為了我改變計劃,趕路要緊,原定的今早走,我們就上午走,我真的沒事。”
她自己的身子白落羽自是清楚的,如今並沒有什麼大礙,不至於累到連馬車都坐不了的地步,就算真有什麼問題,也不是休息個半天就能養好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早些出發。
“下午。”墨凌天皺了皺眉,卻不讓步,語氣依舊溫和卻是不容置疑,暗含強硬姿態,兩個字強硬的不容人改變,意在不必再爭執這個問題。
最後出發之時,自然已是到了下午。
司徒洛冥和唐嶼早已先將馬車和行李都收拾妥當,就等著二爺抱著落羽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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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二爺將出發的時間改到下午,是因為昨夜兩人在房中行雲雨之歡,司徒洛冥看向墨凌天的眼神帶著幾分曖昧的笑意,這樣直白不加掩飾的目光,連白落羽都察覺到了。
的確,兩人在一起時,幾乎都是同床共枕,若真要說他們二人從未發生過什麼關係,怕是沒有人會信,司徒洛冥自然也是不信的,在他的眼中,早已把白落羽看作是二爺的人了。
司徒洛冥說到底也是個江湖中人,他並不像唐嶼,對於墨凌天和白落羽兩人的關係有著太多的顧慮,司徒洛冥向來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對於此事他當然是樂見其成的,畢竟自從二爺遇到那人後,身上倒是越來越有“人情味”了?的確這樣活著才像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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