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眼睛既已無礙了,值得慶賀。”毒公子自顧地舉杯共邀。
墨凌天將放在白落羽面前的白玉酒杯斟滿了茶,抬手遞過去給她。
桌上幾人飲的皆是酒,亦將墨凌天的舉動看在眼裡,並未多說什麼。
白落羽接過了那盞玉色,聽男人緩聲道:“可放心了?”
知曉二爺說的是他的“眼睛痊癒”之事,白落羽看向他,面色溫和淡然,開口道:“你知道我是不是放心。”
抬袖,微仰頭飲下了白玉杯中的溫茶,白落羽看了眼白玉杯沿,微分了下神。
這個酒杯當二爺第一次拿出來的時候她還驚訝了下,男人知曉她不喜用外面的器具,但白落羽沒有想到二爺會細緻到將她平日裡用慣了的杯子碗筷讓人帶在身邊,只為了怕她不適應外面所用的東西。
這些瑣碎之事,原本皆是由小婉負責的,不知從何時起,竟不知不覺間全都落在了墨凌天的手上,事無鉅細……
在這過程之中墨凌天亦從未問過白落羽的意見,等到白落羽發覺之時,不需要白落羽開口,她所需的一切,就都已在了最合適的地方,如此“有心機”的圈養,竟是讓她不自覺習慣上這一切。
這般強勢之人,男人有他身居上位者的高傲,能為自己做到這斯,叫白落羽如何不動容,怎能不動容?
心頭微軟,白落羽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舉起筷子,將墨凌天喜歡的菜式添到他的碗中,不知不覺的相處中,對墨凌天的喜好,白落羽亦早就十分清楚。
他待她好,那她就待他更好罷。
兩人的言談和動作之間彷彿再也容不下他人插言,毒公子端著自己的酒杯也沒人理會,自覺無趣,便是自顧地喝了酒,看起來似乎不太介意。
許是故意挑釁,又或者是當真想與白落羽更親近,毒公子的眉尖微挑,夾了菜就要往白落羽的碗裡放,口中邊說道:“這可是西南境內才有的,試試看,姑娘一定沒嘗過。”
只可惜男人手上的那一筷子菜,連白落羽的碗邊都還沒有沾到,便被墨凌天一筷子推開掉到了地上:“不需要,她不碰別人的東西。”
冰寒似鐵的話,半點不留情面。
毒公子的筷子僵在半空,頓了許久,卻不生氣,而是恍然開口道:“怪不得你們的菜還要與我們的分開,原來如此。”
細看之下,便能發現桌面上的飯菜確是被分過的,沒見過人這麼做,賀雲瀾起初也不習慣,後來相處了幾日才適應。
這一方面是為了防止人下毒,另一方面因白落羽有輕微的潔癖,對於在外頭的亦或者是別人的東西向來不喜去沾染,除了墨凌天以外,她幾乎不與人怎麼接近。
墨凌天從一開始,便是例外。
見場面有些許僵持,賀雲瀾緩聲開口解釋,對毒公子大概說了下。
毒公子似是已經明白了,面帶幾分歉然道:“是我的不對,二爺莫要動怒,若你早些與我說了,我也就不會如此失禮了。”
雖然亦覺得有幾分被冒犯,但白落羽還是覺得二爺有些小題大做了,她抬袖碰了碰男人的手臂,搖了搖頭表示無妨。
墨凌天的目光了看向對面的男子,眼神中露出一種毫不掩飾的冷意:“你只要找到聖醫,除此之外任何事任何人都與你無關。”
目光猶如冰刺,墨凌天接著道:“不要讓我再警告你第二次。”
墨凌天的不悅,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看不出來也能感覺得到,這個雅居里面已經充滿冷意冰寒,倒是襯著這嚴冬時節。
知曉男人的胸中不只有怒意,怕是更多的是醋意,白落羽在墨凌天的身旁溫聲道:“不必如此,不知者不怪,無須小題大做,二爺。”
白落羽向來都知曉二爺對自己的心思,亦知曉他為人強勢,但先前還覺好些,未如近些時日這般的霸道強勢,白落羽是第一次察覺到男人對自己強烈的佔有慾。
白落羽不清楚的是,先前他們還在中原之時,旁邊出現過的人大多數礙於墨凌天的身份,對二爺皆是敬畏和懼怕的,怎樣太過放肆,自然不敢當著二爺的面如此挑釁,便也就不會激發墨凌天內心的醋意和佔有慾,而今這位毒公子屢次三番兩次的行為自然是讓墨凌天怒意難消,觸犯了紅線。
白落羽抓著男人的手臂,墨凌天的臉色稍緩和了幾分。
湛月蓮算得膽大的,卻還是有些食不下咽了,賀雲瀾一挑眉,笑了幾聲,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大家吃飯吧,這頓我請,吃完了便回去休息,明日早些啟程,而我得回玄狼族覆命,各位就此別過,有緣再見罷!,”
對於這傳聞中的聖醫,賀雲瀾自然也想去看個究竟,但是湛月蓮身上那件狼王之事還沒有解決,如今西南內局勢動盪,族內早已多次來信催他回去了。
他是必須要帶湛月蓮回玄狼族覆命,賀雲瀾亦想著是不是能救下湛月蓮一命,畢竟他們倆也算是患難與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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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就在這樣的氣氛裡度過,雖被墨凌天如此冷斥,毒公子其間的態度一直都很友好,始終是溫和有禮的,面帶微笑,對墨凌天也是禮遇非常,唯有後來犯了白落羽的忌諱,害得墨凌天不悅的那件事,令他顯得似有幾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