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中、後夏、西涼的勢力皆一一覆滅了,南虞又與北胤交好,這樣一來北胤在中原的眼中釘就只有我們西蜀了……”寂靜的成都西蜀王府書院內,正在翻閱時事戰報的蜀王馬稚恩很是淒涼地嘆了一口氣……
“小喵,小喵,你說說呢?這讓孤如何是好啊……”馬稚恩微微撫了一下圍在他腳下轉悠的貓咪,這隻黑色皮毛的貓崽是他親自豢養的。而在另一邊的長安,北胤公主蕭凌煙也同樣豢養了一隻白色皮毛的貓咪……
“喵~”貓咪將腦袋輕柔地蹭在馬稚恩的大手中……
“報!蜀王殿下,我們已經擒獲住氪金教教主徐承嗣了!”突然一個身披鎧甲的兵士頭目來到了王府書院,兵士頭目的鎧甲在胸口上有一道深深的劃痕,透過那道痕依稀可以看見那新鮮的嫣紅色血液流淌著,而他的臉上也夾雜著點點硃砂般的血漬……
“辛苦你們了,把他帶過來。”馬稚恩看著這名負傷的兵士頭目,平時都是嚴峻冷酷的他,今天卻很是客氣地那麼說了一句,這一句話倒是讓兵士頭目受寵若驚。
“謝蜀王殿下,屬下能為殿下效勞,乃是平生無上榮光,絕無辛苦二字一說。”
“不必謝,這是孤對你和益州所有兵士該有的敬意,你們為西蜀做出的功勞是不會被磨滅的。”也許,馬稚恩覺得留給西蜀的時間不多了,或許他在想北胤的大軍已經在籌備如何啃掉益州這塊肥肉了,而這些跟隨他的將士、子民勞苦多年,卻功虧一簣,他的心裡很是有愧。
兵士頭目雖然是個精壯的漢子,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會頂著,但是,今天偶然得到蜀王的認可與支援,內心很是澎湃,熱淚盈眶。
“殿下宅心仁厚,屬下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了,你的心意孤領了,把徐承嗣帶過來吧。”看著眼前忠心耿耿的手下,馬稚恩也很是尷尬,馬上胤軍入蜀,這個兵士頭目真的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是他為蜀王做的也太多了,馬稚恩不希望他死掉。
兵士頭目領命出去後,馬稚恩扶額長嘆,片刻之後,那位兵士頭目帶著兩名兵卒押著徐承嗣來到了書院。
“賊人!見到蜀王殿下還不快快跪下!”兵士頭目見徐承嗣帶著敵意的眼神不依不饒地對視著馬稚恩,他連忙用刀柄連續擊打著徐承嗣的腿,想讓他跪倒。
“什麼蜀王不蜀王的,士可殺不可辱,我絕不會向他下跪的,今日遭在你們手裡,你們要殺就殺要剮就刮,別婆婆媽媽的!”
徐承嗣忍受著疼痛,毫不畏懼地厲聲喝出那話來,他的膝蓋在兵士頭目的陣陣毒打下依舊不打彎一下。
“好了,讓他站著吧,你們先退下吧。”馬稚恩也是佩服徐承嗣的不屈,他見場面尷尬,於是令退了這三名兵士。
“可是……蜀王殿下,徐承嗣這賊人可是邪教中人,萬一……”
“不必擔心,他如今被捆著也毫無拳手可施展。尚且,孤的武藝不比他差。”
徐承嗣聽到馬稚恩說到“孤的武藝不比他差”時,立刻反駁了他的話。
“哼,只是平手而已,還說的這麼好聽!”
當兵士們退下後,書院裡就只有徐承嗣與馬稚恩二人。馬稚恩尋了一把匕首來,邁步走向徐承嗣……
徐承嗣見那把匕首閃耀鋒芒,想必馬稚恩定是要用它來殺他,於是他已準備好臨死的姿態。
“馬兒!我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馬稚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匕首將捆綁在徐承嗣身上的麻繩斬斷後收入鞘內。
“徐兄喝茶嗎?這是當時胤軍起義時,我從揚州那兒特意帶過來的陽羨茶茶葉,多年來不捨得喝,據說陽羨茶素有‘天子不聞陽羨茶,百草不敢先開花’之說,你要來一盞嗎?”
“呸!馬兒!這麼好心?怕是茶盞裡下了毒想殺我呢!”徐承嗣毫不領情,甚至還握緊了拳頭,話語裡依舊針鋒相對。
“徐兄,你現在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想殺你,易如反掌,還需要在茶盞裡下毒嗎?相反,如果你想殺我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了,馬某絕不還手。只是先容我說句話當年我們只是各為其主,各司其職罷了,令弟的死,我深感歉意。”
馬稚恩所為讓徐承嗣很是震驚,徐承嗣愣住了,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