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邊城望著窗外抽芽的海棠樹有些失神。
她眨了眨已經沒焦點的眼睛，隨後將視線收了回來。她抬頭看他，“阿燁，你回蘭園做點餃子過來吧，我吃十個。”
這三個月來，邊城與他說話的次數加起來也許一雙手就能數的過來。
每一次吃飯，都是他耐著性子讓她吃，她從來沒開口提過自己想吃什麼。
阿燁。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稱呼過他了。
白燁揉著她的腦袋，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好，你先睡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他打算起身時，女人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邊城仰著腦袋，主動地吻上了他，繾綣又深情。
吻上的前幾秒鐘白燁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等他確定了邊城是在吻他的時候，男人才按著她的後腦勺，閉上眼睛回吻起來。
“……”
邊城額頭抵在他額頭上，微微喘著氣，“我不吃玉米瘦肉餡的餃子，只吃韭菜餡。”
“好。”他應著她。
離開病房前，白燁還親了親她。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男人還轉過頭看了她好幾眼。對上她懷著笑意的雙眼，他也衝她笑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吳管家見到這溫馨的畫面，都暗自抹了一把眼淚。
他是見證著那三年夫人和先生甜蜜的相處，原以為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卻不曾想到去了米蘭一年，再回來兩個人之間就像隔了一片北冰洋。
除了冷，還是冷。
白燁離開，吳管家留在病房照顧邊城。
男人走上前，將擺在床頭櫃上的湯碗收撿起來。離近了，他近距離看了看邊城，尤其多看了幾眼她唇角和眉眼的笑。
“夫人您今天心情很好嗎？”他試探般地問了一句。
“嗯嗯。”邊城點了點頭，她下意識摸了摸已經圓滾滾的肚子。
吳管家見她摸肚子的細微動作，以為她是因為即將生產，孩子要出生了，所以開心。
吳管家：“夫人您笑起來特別好看，多笑一笑對孩子也好呀，以後寶寶出生後也會經常笑的。”
邊城點了點頭。
她今天似乎格外好說話，平日裡與她說話，她都不理人。有時候還會發脾氣，蘭園的傭人各個都怕她。
“吳叔，我記得京城醫院旁邊有一家烘焙坊，裡面有桂花糕賣，您去買一點過來吧，買八個就可以了，太多了我吃不下。”
這清晰又明瞭的話語，會讓人生出一種一切都正常有序的錯覺。
吳管家忙地點頭，“好咧，我現在就去買，夫人您先休息，睡一覺。”
“好，謝謝吳叔。”邊城笑著。
吳管家將保溫盒放好，隨後就笑著離開了病房，去買桂花糕了。單單從男人離開的背影就可以看出，他心裡有多開心。
吳管家走後，病房完全安靜了下來。
四四方方的牆壁，這小小的屋子，就像是一個囚籠。而她被關在蘭園那四面都是牆的屋子裡，整整三個月。
她每天都坐在那不大不小的貴妃椅上，望著窗外。
看著窗外從白雪紛紛到綠樹抽芽，眼前由白色變成了象徵著生命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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