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在來的路上接到的診所醫生打來的電話，聽到邊城懷孕的訊息，心裡抑制不住的激動。拿著手機的手，都無意識顫了好幾下。
白燁朝邊城所在的位置走去，三步並做一步，幾步便走到了她身後。
男人弓下身子將人從背後圈入懷中，握住她擺放在身前的手的同時，親暱地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對不起，有些事情耽擱了，現在才過來。”
人和人親密相處久了，能覺察到他的氣味。在他與她剩一步之遙的時候，邊城就知道是他走過來了。
許是來的匆忙，他沒有來得及打傘，身上沾了點雨水，手上也有溼意。握住她的手，邊城能感受到他左手無名指上那枚鉑金戒指的雨水寒氣。
“我讓人把樓下烘焙店今天做的新款蛋糕都打包了一份，送去了蘭園。等會兒回了家，你挑著吃。”
許是這椅子是靠椅，他從背後抱著她，與她隔了一扇椅子的靠背，心便貼不到一起了，她也感受不到他身體的溫度了。
總覺得哪裡涼涼的，暖不起來了。
邊城輕輕地吐了吐氣，就打算站起身。男人似乎是先一步清楚她的動作，在她起身時幫著把椅子挪開。
他將她放在懷裡，走路的時候還低頭仔細替她看路，握著她的手也握得緊，好像生怕她摔碰著，傷了身子。
邊城隨著他一起走。
她稍稍抬起頭從下而上看了他一眼。
很明顯可以看到他眉宇間抑制不住的笑意，好像是發自內心的笑。
“你知道我懷孕了？”她看著他，問。
“嗯。”他應了一聲，低頭寵溺地看著她，“我知道了，十分鐘前才知道。若是早點知道，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烘焙店。”
若是早點知道，不會讓她一個人，就會讓幾個人守著她吧？
這一點點他騰出來的用心，也不是給她邊城的，而是給她肚子裡的那塊肉。
將目光從他臉上挪開，邊城平視前方，淡淡地開口，“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
以前也沒覺得他喜歡小孩子，一起出去旅遊，她喜歡小孩隔三差五見到別人家的小孩就蹲下身逗孩子。他便會拉著她離開，一個勁兒粘著她。
“喜歡。”他說。
從咖啡館坐車回蘭園的路上，邊城都沒有說話。白燁將她圈在懷裡摟著，她也就順著他躺著。
回到蘭園是四十分鐘後。
玄關處的改動就吸引了一下邊城的目光，增添了地毯，櫥櫃的每一個邊角都包了柔軟的角布。
地面瓷磚上都貼上了人造木板，木板上又裝置了防滑的絨毛毯。總之房間每一個角落，有絲毫危險性的物品都被收撿起來，其餘的便是增加了防護措施。
她的拖鞋也換成了防滑的羊絨棉拖。
邊城換了鞋，往屋子裡走去。走了幾步，她停了停腳，偏過頭看向身後的男人。“白燁，我沒有打算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註定他和她沒有結果，她不會生一個她與他還能發生任何聯絡的孩子。尤其是在義大利，在米蘭，在這所蘭園裡。
若他現在可以放她走，她也許會生下這個孩子。她只希望一切都與他沒關係，就連孩子也是一樣。
“城兒……”
“又要說讓我別鬧了是嗎？”她看著他，“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在你眼裡永遠都是在胡鬧。那這次你也當做是我胡鬧，預約醫院的手術，找個時間去醫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