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死死地盯著她。
他起了身,身上彷彿還帶著從暮色冷風中的寒氣。“我不相信你,所以你就找別人?你也不是很看重我的相信,我相不相信你也無所謂不是嗎?”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離開蘭園,待在這裡思過。晚檸要是沒有度過危險期,你也別想好過。若她需要再一次動手術,血庫告急的話,就用你的血去救她,你和她同一血型。”
邊城望著他,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他回一趟蘭園,果然是來找她麻煩的。他與蘭園上下的人一樣,都認定了她是兇手。
吳媽那句話說的沒有錯,姜晚檸這位正主回來了,她這個替代品也就沒了任何價值。
原本她還想多解釋一番,拿那錄音下來讓他聽,以證自己的清白。但現在看著似乎是沒必要了,他都不在乎她這個人,又怎麼會在乎她的清白?
邊城:“我可以在血庫告急的時候給她捐血,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她抬頭看著他,“捐血後她沒了生命危險,你就讓我回京城。”
“不可能。”他說。
“那我不捐。”邊城也秒接了他的話,“不是我推的,我沒有義務捐血。你不信我……”她哽了一下,抿了抿唇,“……好在我也不在乎你信不信。”
邊城也沒有想到,原來她也會有這麼心口不一,彆扭的一面。
白燁被她氣得臉色更沉了,“顧安也是b型血,他與你關係不錯,你不願意捐就讓他捐。”
“關顧安什麼事?”她看著他,提出質疑,語氣也毫不退縮。
白燁也是生平第一次這麼蠻不講理:“顧安的命我是救回來的,就算是抽乾了他一身的血,他也不會吭聲。”
“白燁……”女孩眉心緊蹙,望著他只是念出了他的名字,剩下的話她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所有人都說白燁生性冷僻孤傲,與人打交道也是疏離客氣,偶爾跟三五個好友聚餐也不怎麼說話。但是她知道,他給予愛人的情很濃,對手下很敬重。
好像也就這麼短短一週的時間,彷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一直堅信的念想——白燁深愛她,幻化成了海上的泡沫,陽光一曬都破了。就連她一直喜歡的他身上所有的好,都一點點在消失。
其實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物件變了。物件不再是她邊城,於是她感受到的就只剩下他的孤傲冷僻,疏離又客氣了。
或許以後客氣都不會有。
畢竟,他只會對與他同一個階級的人保留幾分客氣。
邊城倔強地將視線從他臉上收回來,轉過身就準備往樓上走。腳還沒邁出去,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白燁在握住她左手手腕的那刻,被她手腕上那條冰冷的鏈子紮了一下手。做工精細高階定製,他觸碰一下卻覺得刺得手心疼。
更多的,還是心裡那塊兒不舒服。
“你幹什麼?!”察覺到他在解自己手鍊的扣子,邊城攥起手就要抽離。可他實在抓得緊,她完全掙脫不掉。
“摘了。”他說。
他沉冷平穩的語氣,與他的動作形成巨大的反差。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平平淡淡,可動作卻是極致的強迫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