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打算瞞著,於是說:“上午吳媽與我說十年前你和姜小姐在這別墅住過,她說你們曾經是未婚夫妻,所以我就問了一下白瑜。”
邊城坐起身,看著他,“白燁,儘快讓人把她送走好嗎?”
男人看著她,稍稍蹙了一下眉。“你介意我和她曾經的事,無端遷怒她我可以理解。但是她現在傷得很重,精神方面也很不穩定,一時半會沒辦法送走。”
“為什麼?”
主臥的房門被敲了幾下,吳媽開門走了進來,急切道:“先生您去一趟客房吧,姜小姐趁我們不注意拿著水果刀劃了自己一刀,現在沒人能勸她放下刀,她嘴裡一直喊著您的名字。”
“白燁……”
邊城的話還沒說完,坐在床畔的男人起了身,箭步離開了。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女孩坐在床上,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緊了身前的床被。
白燁到對面客房的時候,姜晚檸神色惶恐地站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把沾著血的水果刀,她手臂上有一道自己劃出來的血口子。
她防備性地雙手握著刀柄,刀尖指著房間中的人。但凡有人往她那邊多走一步,她便恐懼地往後猛退。
直到看見白燁進門,女人放大的瞳孔旋即注視著他,就哭了起來,“阿燁……”
白燁五步並做三步走了過去,男人走到她身前,女人下意識把刀尖往一側挪了挪,生怕傷著他。
她這細微的動作落在白燁眼中,令他有幾分動容。她發燒燒得迷糊不清,拿著刀自殘,卻能在他靠近刀尖的時候把這危險的物品遠離他。
“晚檸,把刀給我。”
“砰”的一聲,水果刀掉落在地上。
姜晚檸旋即撲進白燁懷裡,一雙胳膊緊緊地摟著他。女人的啜泣聲漸漸響起,“阿燁,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以為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不會喊我一聲晚檸了。”
“阿燁你別不要我,我不想和白陵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想死,可是他不准我死,他說我只要一死,他就從紐約回來,聯合老夫人一起整你。”
“我好痛阿燁……他打我,他只要不高興就打我,我好害怕,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聽著她帶著哭泣的聲音,白燁的眉心漸漸蹙了起來。
她身上的淤青和疤痕他看了一部分,手臂上,脖子上,小腿上,到處都是。他之前以為她在京城皇后品牌暈倒是裝的,現在顯然不是。
如果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離開的這些年過得很不好,而站在她的立場上,她是隱忍著疼痛過了十年,目的就是為了他能在白氏集團整個白家有一席之地。
男人將懷裡的女人摟住,他偏頭問傭人,“醫生來了嗎?”
“先生,醫生在來的路上了,五分鐘左右能到。”
白燁拉著人走到沙發旁,與她一起坐下。姜晚檸抱著他不肯撒手,一雙淚眼,身子略發抖,彷彿他就是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放掉了他,她就沒活路了。
醫生來的很快。
在白燁的幫助下,姜晚檸很聽話地讓醫生處理她手臂上的刀傷。清洗了傷口,包上了紗布。
“傷口不算深,一週內不要碰水,按時擦藥。”醫生叮囑著。
他看著白燁,又添了一句,“白先生,我認為您可以帶姜小姐去一趟醫院,檢查一下腦袋和心理狀況,尤其是精神方面。她的情況不太好,拖延下去病情會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