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視線內的,就是唐演那張臉。
這男人長得比較高,立在門口,擋住了走廊大半的光線。宮媚看了他一眼,也同樣看到了他手裡提著的紙袋。
“有事?”她一隻手握著門把,另一隻手拿著一塊兒榴蓮千層。
“有些話想和你說。”唐演低頭看著她,將她從頭到腳都裝進了眸子裡。明明感冒了還穿著這麼短這麼露的吊帶群,還穿著一雙涼拖。
宮媚鬆開了門把,“進來吧,記得關門。”
唐演進了門,在玄關處換了鞋。這門口的鞋櫃上,剛好擺著一雙男士的拖鞋。
雖然猜想到了這是誰的鞋,但唐演還是問了一句,“你一個人住,鞋櫃裡還有男士的鞋?”
女人頭也不回,聲音淡淡的,“天成偶爾過來,那是他穿的,你現在穿一下也沒關係。”
天成。
叫得挺親密的。
聽得唐演心裡不知所謂,酸酸澀澀。
唐演跟著進了客廳,宮媚已經盤腿坐在貴妃椅上了。她在家裡閒適得很,也沒有絲毫的形象。盤腿坐在那,裙襬往上翹,隱約能看見皙白的大腿根。
在唐演進入客廳後,宮媚隨手拿了一條輕薄的毯子蓋在自己身上。
見她這動作,男人鬆開紙袋擺在茶几上的動作微微頓了幾下,“你以前都是隨便坐,現在還蓋毯子了。感冒了,知道要禦寒了?”
他其實知道她這防護性的動作是為了什麼,但還是問了這麼一句。好像問這麼一句,就真的能像自己說的這樣,她蓋毯子只是為了禦寒。
宮媚:“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在別的男人面前還是得注意點。”她抬起眸子看向他,“過來有什麼事?代言方面有問題?有問題找謝景,今天我休假。”
“我聽謝景說你感冒了,所以我過來看看。”唐演坐在沙發上,右手邊兩步外的貴妃椅上宮媚躺在那。“謝景說你是參加遊輪宴會不小心掉進了海里,為什麼會掉進海里,傅天成當時沒在你身邊嗎?”
“他當時有點事去做。”她又說,“輪船半夜停泊,我睡不著便去甲板上走走,沒注意到腳下的路就掉下去了。”
她將蛋糕吃完了,傾身把盤子往茶几上擺。傾身的那一刻,她還用手捂住了胸口的衣服,防止走光。
她這樣細微的動作,嚴實地遮住自己,當真是把唐演當陌生男人了。
“媚兒……”唐演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話音出口聲線都有些喑啞,“我有一段影片想給你看,是有關於那晚在半壁江山,吊燈下墜的影片。”
他一面說一面將手機拿了出來,點開了一段影片。唐演將手機遞給宮媚,“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從我的角度看過去,確實沒有看到你。”
“而出於人的本能,我拉了身前的安然。並不是你所說的,在危急關頭二選一的抉擇時刻,我選了安然鬆開了你……”
宮媚放下盤子,視線便落在唐演開啟的影片上。
這段影片時長不久,半分鐘的樣子,剛好就記錄了吊燈掉下來前後十五秒左右的景象。
而這個影片,也剛好是從唐演的角度拍攝。吊燈掉下來,從這個角度的確沒有看到宮媚。一直到吊燈下墜,前方的人退散開,監控錄影中才出現了宮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