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預產期定在今年的五月份,五月中旬。
小草莓比預產期晚了幾天才肯出來,五月二十一號的凌晨,早已入住醫院的安然進入了產房。
安然不讓韓遇白進入產房陪產。
生孩子是她的事,他站在旁邊她就喜歡依賴他,稍稍一疼她就想撒嬌喊老公。有他在旁邊,安然總是身嬌體軟。
韓青青聽到訊息就快馬加鞭從華中別墅那邊趕了過來。
產房門口,宋怡韓國出安蓮安泰都在。韓青青是跑來的,停在宋怡身旁的時候還呼呼喘著氣,“媽,安安怎麼樣了?”
她生過孩子,知道那有多疼,就算打了無痛,她也是白著一張臉出來的。
剖腹後的幾天,刀口疼得她直打顫,有時候就連重一點呼吸她都疼。
“進去半個小時了,還在生。”宋怡說。
產房門口,韓遇白就站在那。那兩扇玻璃門不透明,從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頭。可男人杵在那,眉心蹙緊不放,目光焦灼得想要直接推門進去。
白瑜走了過來,走到韓遇白身旁,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感嘆道:“大舅子,你沒有陪安然進去分娩是明智之舉。去年青青生孩子太恐怖,那模樣我晚上回想起來還……”
韓青青轉頭就瞪了他一眼,白瑜立馬便不說話了。
而韓遇白自始至終就只盯著那扇無論怎麼看也看不見分毫的門,擔憂之情顯而易見。
產房內。
安然生得很順利,在她孕後期的時候韓遇白經常貼在她孕肚上說話,說讓小草莓乖巧一些,不要讓媽媽吃苦受罪。
許是他日復一日這麼說,孩子和父母心意相通,結果安然真的沒吃什麼苦。
起初宮口有些小,生得有點吃力。二十多分鐘後,就那麼自然地順產生了下來。
醫生剪斷臍帶,伸手拍了幾下小草莓的大腿,孩子立馬就“哇”地哭喊了出來,哭聲特別明亮。
“很活潑,很健康。”醫生評價了一句,便笑著將孩子給了一旁的護士。
醫生走到安然身旁,彎下腰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我接生過這麼多孩子,還是頭一次看到生孩子完全沒喊,這麼從容鎮定生的。”
安然沒有打無痛。
之前做孕檢醫生便說她的胎位很正,不出意外的話順產是會比較順利的。打無痛的針那麼大,她光看著就不想打,而且無論是什麼針藥事後都有副作用,於是她就不打了。
女人揚了一下唇角,“不是特別疼,想著我老公我就不怕了。”
起初她也怕,孕期晚上也偶爾會做噩夢,夢到自己躺在產房手術檯上下不來。但韓遇白的精心照顧,他的每一句關心,每一個呵護的動作,都令她很安心。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只要知道他在,她就不會害怕。
他是她做任何事情前滋生的勇氣,也是她往後退可以依靠的靠山,更是她賴以生存的動力。
對於她的回答,醫生笑了笑,“看得出來,你們夫妻兩感情很好。你老公在外面站著,臉色都慘白,是擔心壞了。”
產房頂上的燈滅了。
產房的門開啟,護士抱著剛出生的小草莓出來,“家屬和我一起上去吧?”
沒有一個人有動靜。
幾秒鐘後病床從產房裡推出來,看到了安然,一群人便蜂擁而上去看她的情況。安然躺在那,最先握住的就是韓遇白的手。
細細地感受,他的指尖都是顫抖的。
她都不怕,他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