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的出生背景並不算好,查起資料來也不會那麼難。
安然掛了電話,走到保時捷副駕駛座旁,拉開門坐了進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
韓遇白驅動了車子。
“在下樓的時候遇到了林鹿,她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對,和她聊了一會兒天才來。”安然偏頭,“她與我說林深最近在參加研討會,他在哪參加研討會?”
“自己的妻子臉色不對勁,身體看起來也有些孱弱,他都不關心嗎?你兄弟把我這邊的人挖走了,就要對人好一點,最起碼也得時常關心著。”
韓遇白:“…………”明明跟他沒半毛錢關係,怎麼有種是他欺負了林鹿的感覺?
“林深這兩天確實有事在忙,不過沒聽說他參加了研討會。”他說。
安然也沒再往下問。
她一直認為林深待林鹿非常好,不過自從打兩個人度假回來後關係就有些僵持。她也聽林鹿說過一些,好像是因為她放不開,在夫妻事情上排斥林深。
如果林深因為這件事與林鹿鬧矛盾,也情有可原。
畢竟結婚三四年了,還沒有同房。度假期間想要圓房,女方又極力排斥,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愛林鹿的男人,誰都做不到沒有任何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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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角度想,如果韓遇白與她行親密事的時候,對著她沒有半點興趣,一臉牽強不耐煩,她也不會好受,甚至她的心裡會長出一根刺。
林鹿和林深兩夫妻的事,她也管不了這麼多。
林鹿拿著安然給她的銀行卡,去了就近的銀行取了十萬塊錢的現金。
她回了昨晚入住的酒店,將裝了自己這些年全部積蓄的箱子從櫃中拿出來,而後又將這剛取出來的十萬塊錢一併放入那個箱子。
今天是定好的交錢日期,地點是雲端之上,時間是晚上七點。
林鹿坐在酒店的床上,四周的窗簾都拉得非常嚴密,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透射進來。她就這麼從中午,一直坐到了傍晚六點半。
女人打車到雲端之上,是六點四十五。
按照時有才的指示,她進了舞池,往西北側那邊正在狂舞的人群走去。
他們那個村的人都姓時,她當年出生的時候,時母正在山上砍柴,那天山上起了霧,遠遠地時母看到了一頭鹿,也不知道她是眼花了還是真看到了。
於是,她就被取名時鹿。這樣隨意取出來的名字,都間接代表了她在家裡低賤的位置。
從小到大,她沒過過好日子,就連上小學上初中,都是她跪著求時父時母,求了很多天才求來的。但她得一邊上學,一邊給家裡做飯,還得伺候時富貴。
時富貴喜歡賭錢,經常到隔壁村的賭坊去玩。有一次賭大了,他也輸大了,他便偷了時父的傳家寶玉墜子抵押了。
時父知道了,時富貴被打得半死,最後還是時母護著才留下那條命。時父便說了,若他三天內不能把玉墜子贖回來,他就用時富貴這條命去贖。
時有才覬覦她很久了,每次她去井邊洗菜,那男人總會跑過來,說是幫著她洗,每次都混進水裡去摸她的手。
這一點,時父時母都知道。他們兩甚至私底下商量過,等她到了婚配的年齡,時有才家要是出得起十萬塊錢的彩禮,就把她嫁過去。
於是,時富貴也就鑽了這個空子。為了用五千塊錢把時父的玉墜子贖回來,他收了時有才五千塊錢,就把她騙到了山裡面的茅草屋。
“……”
隨著林鹿往前走,這些被她掩埋在內心深處不願意拿出來的回憶,一點點湧現出來。
視線中裝入時有才那張臉的時候,林鹿身子都發起了抖。
時有才也看到了她。
男人吐掉嘴裡的牙籤,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喲,咱們的小婊子過來了。時鹿過來啊,讓哥哥看看,這些年沒見,是不是長大了?”
離近了,林鹿才看到站在時有才身邊的人,正是時富貴。男人穿著雲端之上服務生的衣服,他的雙腿有些佝僂,怕是在雲端之上做了三四年的男公關,身體被弄殘了。
現在做不了男公關,但他是簽了終生賣身契,所以只能物盡其用做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