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是皇庭娛樂專門用來面試應聘者的。多年前,他記得那天陽光特別好,午後比較熱,但風很暖。
他路過這房間門口時,看見安然站在面試官前。他只看到女孩的背影,直到她面完完畢轉過身,她對上他的視線,他才算是看清了她的模樣。
她那時十八九歲的年紀,青澀稚嫩,望著他的時候都有些出神,痴痴呆呆迷迷糊糊很是可愛。
他招她過去,她也是遲鈍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他問她面試什麼職位,她說她就是來實習的,什麼職位都可以。
他問:“做我的助理可以嗎?”
她又呆了一會兒,然後連忙點頭,“可以。”
就那麼幾句簡單的對話,他就把那個單純的女孩子給拐去了做自己的助理。
此時此刻。
窗外的霓虹燈從透明的玻璃洩進來,房間裡沒有開燈,男人坐在椅子上,只有少量的霓虹燈燈光偶爾將他身周照亮。
與之前他做過的很多夢一樣。
她最後都會走。
這次的夢這麼真實,她也還是走了。
他曾經做過好多次與她恩愛相處的美夢,夢到她嬌嗔地賴在他懷裡撒嬌,夢到她一聲又一聲說愛他。但每一次夢的最後,她就不見了。
然後夢醒的時候,他就會看見自己一個人躺在皇庭娛樂內室的床上,或是一個人坐在北山別墅的沙發……很多個地點,唯一相同的——他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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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為這是他死後意識裡自己編制的夢,那麼他應該就會和她一直走下去。原來自己編織的夢,都逃不掉她最終會離開的事實。
他記起。
她被席嶸綁架,他去韓家老宅跪在韓老爺子面前求他動用韓家底下京城一切的人脈幫他找人。
他記起。
席嶸給他打電話,讓他隻身一人前往那郊區山裡的別墅。在雨幕裡,他站了兩個多小時。
他最最深刻的記憶,是停留在那間昏暗的房間裡。
他被注射了藥劑,知道自己可能熬不下來。見到她平安無事躺在那床上,他是欣慰的。
但她似乎不是很想看到他。
“——韓遇白你不該來這裡,席嶸不會傷害我,你來這裡就是多此一舉。你就是想證明你也能像白瑜對青青那樣對我是不是?我不需要你的證明,就算你證明了我也不會稀罕什麼。”
他從來都不會是想證明什麼。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到深處,是情願為她付出一切甚至於是生命。白瑜愛韓青青,所以他能在車禍面前替韓青青去擋。
而他愛安然,自然也能為她披荊斬棘,明知道是死坑,也甘願往下跳。
他不是為了證明什麼,只是想她平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