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韓遇白笑道。
記憶裡,安然是個純粹如白紙的女孩。他記得她來皇庭娛樂面試那天,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宛如一個與世俗相隔的人。
工作上,她很認真嚴謹,幾乎沒有出過一次失誤。
她年齡尚小,反射弧又比較長,反應有些遲鈍,便很是可愛。她特別容易滿足,他嘉獎她工作認真,給她發年終獎,多得了幾塊錢她都要還回來。
有時出去拍戲,劇組加餐加個雞腿,她都很開心。
如果說安然貪婪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貪的人了。但人總是有私慾的貪,安然肯定也不例外,她只是比普通人貪念輕很多。
“你難道貪錢?”他低頭看她。
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麼一個貪。她為了五百萬與宋怡做交易,犧牲了自己的身子,還被迫結了婚。
若她不貪那五百萬,現在也還是個自由身。
說起這個錢,安然便想起剛結婚那會兒韓遇白冷嘲她“向錢看”,說她不值五百萬。那時候聽起來心裡不痛快,現在回想起來心中還是有根刺。
他兩慢慢走著。
安然緩了緩步子,在一棵海棠樹下停下來。她望著他,很是認真地說:“我不貪錢,不是你想的那重財樣子。起初會因為五百萬答應媽,是因為我媽生病了。”
“她有遺傳性的腎病,但總不當回事。後來腎病加劇,出了併發症,不僅器官衰竭,還出現了癌細胞擴散。”
“當時她的心臟已經到了衰竭期,換一顆心臟得五百萬。我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便只能答應媽,一起算計了你。”
聽到她這番話,韓遇白並沒有自己想象得那般舒心。
打結婚以來,他咬住安然喜歡錢這個事實不放,從來不去多查一查她的事,那是因為他不敢去查。
若她愛錢,那他有錢,四捨五入也就相當於喜歡他。她愛錢,他還有個強有力的理由能將她一直綁在身邊。
此刻她解釋了,明明知道她也沒錯,可韓遇白卻更希望她有錯。
他將她摟進懷裡,佔有性地摟緊了些。“過幾天把媽接到京城檢查一下身體,看看康復的情況。”
安然點點頭,“前段時間在縣城檢查過了,再過些時間來京城檢查一趟也可以,保險一些。”
“嗯,到時候我去接。”他說。
前一個話題就這麼被這個話題給遮蓋了。
保時捷停在京城大學東門的停車區,安然和韓遇白先後上了車,離開了京城大學。
“過一段時間有一場慈善晚會,你和我一起參加。”男人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安然在刷手機。
聽著他的話,女孩點了點頭。
保時捷在紅燈前停下,韓遇白側身看著她。見她正在熟悉他後面的行程安排,看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