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遇白的胸針與安然的禮服是配套的,之前送到北山別墅的那套一字肩收腰短款的禮服被韓遇白退了,重新又定製了一條過來。
這一條是長款,泡泡袖,有領子。
但領子那處是透明紗質的布料,離得近還是能看到女孩瓷白的肌膚。所以韓遇白額外給安然加了一件披肩,說是免得她感冒。
保時捷到半壁江山,是下午六點半。
今天早上剛停了雪,傍晚的寒風還是很冷。天氣預報說正月初六後氣溫才會有所回暖。
保時捷停下,韓遇白先一步下了車,男人將棉衣穿上,繞過車身走到副駕駛座前,將車門開啟。
安然從車裡出來,他將她那件白色款棉衣裹在她身上。微微彎下腰,一併給她拉好了拉鍊。
在韓遇白給她穿衣服的過程中,安然掃了一眼周圍的景象。
這些人,她幾乎從來都沒見過。這三年多的時間裡,她陪著韓遇白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宴會,也見到過許多上流圈子裡的人。
但今天,於她來說非常陌生。
半壁江山下的停車區是一條將近十里路的林蔭道,那一排的名車,她幾乎都不認識。往半壁江山臺階上走的人,每一張面孔都那麼高貴。
“看什麼?”
安然在他的聲音中回過神,她將視線從臺階上的貴婦貴老爺身上收回來。她細細唸了句,“媽媽的生日宴上,我好像不曾見過這些人。”
韓遇白拉上她的手,將人往懷裡帶了帶。
他踏上臺階時,下意識會側目看一眼她腳下的路。他說:“五年一次的八大家族宴會,今年輪到韓家做東,所以定在京城的半壁江山舉行。”
“五年前是帝都的傅家做東,那時候也是在今天這個日子,在帝都的半壁江山舉行的。八大家族,就是漢國有名的八個家族。京城有兩個,一個是韓家,一個是白家。”
“媽生日宴宴請的是與她關係好的,大部分都是京城圈子裡的人,而且是平輩的。”
安然走在他身側。
身旁有人經過,她本能往韓遇白身旁挪了一步。男人牽著她的手,她握著那隻溫暖的大手,稍稍握緊了些。
她的小動作,悉數溜進了他的感知裡面。
韓遇白伸手拂了一下她額前的碎髮,託著她的小腦袋往自己懷裡靠了靠。
男人彎下腰,貼近她耳畔,“韓家作為東道主宴請其他家族,你是韓家這孫子輩裡,直系家主的孫媳婦,身份比韓家其餘孫子輩的媳婦高貴得多。”
他的手很大,很暖和。掌心託著她的後腦勺,拇指指腹在她脖頸上撫了撫,“怕什麼?”
“這宴會有什麼規矩要……”
“——三哥!”背後男人的聲音將安然的話語聲打斷。
在安然聞聲看過去的時候,背後那人已經走了過來,從另一側搭上韓遇白的肩膀。“三哥你從帝都搬到京城之後,咱們有三五年沒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