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風,都沒把她凍醒一點。
安然覺得,她是該好好睡一覺了,不然她可能要病倒了。
她稍稍偏著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面走,一面輕輕地揉。
剛要邁開下一個步子時,胳膊便被人抓住了。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身子便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冷風拂面,所以那處溫暖便顯得更暖和。
“穿這麼少,不感冒都難。”男人責了她一聲。
韓遇白來的時候,在一樓廳裡撞上一個醫生。他順便就問了那醫生一句,梁醫生好心地告訴他,安然的位置。
他匆忙走到走廊時,便望見遠處那個瘦小的身影。
她連走路都有些困難,踉踉蹌蹌,好像被風一吹就能倒似的。
男人一面加大步伐追,一面將外面穿著的棉襖脫了下來,拿在手裡甩了甩上面的雪花。走到她身後,就將人裹進了衣服裡。
他的棉襖於她來說很大,足夠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
也正是她這般瘦弱,令男人的眉心稍稍蹙了一下。
“感冒了怎麼不報告?以前不是和你說過,你的時間是我的,你有什麼異常要及時報告給我,以免耽誤我的行程。”他又罵了她一句。
安然被他責怪了兩聲,這才有了點反應。
但是她實在是太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困,困得連視線都有些模糊,耳朵也聽不太清話了。
偏過頭,模糊的視線裡裝下他的臉。儘管模糊,但她還是認清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安父安母,便只有韓遇白。她不用眼睛看,憑感覺都能感受到他。
她望著他的臉,迷糊的眼睛眨了眨,呢喃著:“遇白哥?”
“是我。”他應著。
許是因為人體在休眠的時候,防疫系統會減弱,這也是為什麼晚上睡覺不蓋被子很容易感冒。
所以此時此刻,冷風颳過來,安然渾身打冷戰。她縮了縮脖子,“有點冷……”
她是真的要睡著了。
這北風似乎有重量,將她的眼簾壓了下去,令她闔上了眼睛。
男人將她單手攬起,打橫抱了起來。小小的一團,抱都抱不滿懷,也太小了。
日後她要是每餐不吃兩碗飯,他一定罵她。
那一刻,韓遇白是這麼想的。
男人抱起她時,俯下身用額頭碰了一下她的額頭。許是風冷,風吹在她身上,令她的體溫也降了些。
所以她的額頭倒是不燙。
韓遇白抱著已經睡著的安然從走廊上往大廳方向走去,徑直往負一樓停車場的方向走。
剛走到大廳,就又撞上了那位醫生。
梁醫生站在幾步外,衝韓遇白笑了笑。隨後說:“安小姐是來找我看病的,她有點低燒,還有些貧血。許是最近太累,又低血糖,得好好照顧。而且她太瘦了,要多吃點東西補補。這段時間就不要讓她操勞了,能多休息就多休息。”
聽著這些話,男人的眉心蹙得更厲害了。
他下意識將懷裡的那一小團摟緊了些,而後才禮貌地朝梁醫生道謝:“有勞您了。”
“沒事,這是醫生的本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