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何錯之有?朕可不是昏君哩。”唐上笑了笑說,“別這樣拘謹,咱們坐在這裡弈棋嘮嗑,可不是坐在正大光明殿,無需守君臣那一套。”
可他這樣說,難道老國公就敢真這樣做麼?
老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可不是單說說的。
“陛下,禮不可廢,老臣不敢不敬。”老國公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旋即試探著問“陛下,老臣如今年紀越發是大了,許多事情也越發力不從心起來...前些時候臣上書乞骸骨一事不知陛下考慮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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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國公原姓陳,乃唐上登基時的輔政之臣,也曾風發一時,然而今新皇登基以後便多次乞骸骨,新皇有心恩允,不過都被太上皇唐上給攔截了下來。
前幾日,這陳國公又上了一封摺子請求乞骸骨,叫唐上也很生頭疼。
當下,唐上笑了笑說“陳卿,何苦執著於此呢?依愛卿之能,若就此隱退未免可惜。”
陳國公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臣自先帝時入朝為官,至今已歷三朝,忝列國公,是抽身而退的時候了。”
“陛下,臣老了,也該給年輕人騰騰位子了。”
說實在的,年輕時候的他或許有些追求,但如今卻只想求個安居樂業。
在朝堂上有在朝堂上的好處,可朝堂之上風起雲湧,隨時都可能被捲入意外的波瀾之中,他老了,拼不動了。
唐上見他說得認真,不禁認真思考起來,後問道“那依愛卿來看,若愛卿告老還鄉,肩上戶部尚書之職由誰來擔任合適?”
作為太上皇,唐上也不是非要當今留著自己的老臣,相反,他更加希望當今能夠早日建立班底,可眼下朝廷正是青黃不接之際,若老一輩的走了,孰又能夠挑起重任來呢?
陳國公想了想道“臣以為鎮國侯就很合適。”
鎮國侯蘇方?
這個蘇方能力是有,只可惜這些年為消失的姐姐幾乎要瘋魔了,卻是不堪大任。
想到這裡,唐上便說道“蘇方確有天資,能力也不錯,但這些年忒是不務正業,就算當今把職位給了他,他又能坐得了幾日呢?”
此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當一個人的心不在一件事情上,那麼他辦這件事情多半也是辦不好的。
陳國公道“陛下試都不試,怎知他坐不穩呢?”
“要說鎮國侯這些年間的那些個荒唐事兒臣大抵也聽說過。可年輕人嘛,總是會辦些個荒唐事出來的,並不打緊。”
“如今這兩年許是沉穩了,漸漸不也沒得那些個荒唐的傳聞了?”
唐上只是不好說。
鎮國侯蘇方辦得那些個荒唐事兒,別人不知道事情,他還不知道麼?
那小子為了找和唐孟一起失蹤的蘇沫都快要成瘋魔了,豈會還有心思為官?這兩年雖說是沒了動靜,可就是沒了動靜才可怕呢!——他可不認為蘇方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陳卿,就算是為了大北朝,你再將這個位子多坐幾日,可好?”
唐上不想對蘇方過多評價,反正早些年間該講的該說得他便已經說完了,蘇方不聽他也沒辦法。
陳國公不知原委,只聽出來唐上話裡頭自帶的一股怨氣,當下說道“陛下!咱們待少年人,理應寬厚些,縱他們有些做得不好的地方,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問題,咱們便該多包容些的。”
唐上“......”
這話他委實也是不知道該怎麼接。
難不成要他把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可那說起來將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說上幾天幾夜也未必說得詳盡。
陳國公卻誤解為陛下是被自己說動了,本說得有些口渴了,即刻又熱情滿滿,續說道“陛下有一時之見老臣也能理解,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兒,只要知道變通就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了”
“這樣,老臣替陛下出個主意,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唐上“什麼主意?你且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