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不賞的倒沒什麼,逝去的人們已經回不來,最要緊的是這世道能夠太平。”蘇沫收斂悲傷之色,淡淡道:“事不宜遲,我等即刻便往回趕去吧。”
眾人自是應下。
其中有如無名之流,心中還記掛邀月,但眼下蘇沫才好了,卻是不好再說起這些來,以免引發什麼不好的後果。
這裡一應發生的事情,無名早派人傳訊息去了海州城。
算算時辰這會子也該到了,相必他們回到的時候,蘇星河將軍等人定是會有一個較為妥善的法子的。
可事實上是...
且說蘇星河接到無名傳回來的訊息,開啟一看,登時臉色極富有變化,一會兒晴一會兒雨,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發笑。其旁同議事的同僚見了都不禁有些個害怕,更有甚者甚至問道:“將軍無事乎?可患癔症乎?”
因閱訊息之故,蘇星河心情變得很不美好,這會子更加是沒有什麼好臉色,一翻白眼說道:“你們瞧我這是個有癔症的樣子麼?瞧瞧,看看像不像。”
“不像不像,將軍您英明神武,怎會有癔症呢?”那些個人顯然求生谷欠極強。
蘇星河是個見慣了大場面的,對於這種粗劣的阿諛奉承,他基本上是已經產生免疫了,即說道“就你們嘴貧,既是嘴皮子厲害,便趕著些商議個法子出來才是正理,免得誤了時機。”
城主笑說道“人家舍了性命為我們開啟了局面,我們豈好錯過這大好時機?依我說,就領著一眾高手殺將過去,鬧他個天翻地覆,方不負邀月姑娘和丁道長他們的英魂。”
這話簡直是深得蘇星河的心,不過他算是現場最有話語權的人,這會子也不宜表態,即說道“城主的提議不錯,諸位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還有什麼說的?聖人都說過‘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索性就殺將過去。”
這個世界中的《論語·憲問》中也有記載:“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意思是:一個學生問孔子:別人打我了,我用道德和教養感悟他,好不好?孔子就說,你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別人以德來待你的時候,你才需要以德來回報別人。可是現在別人打了你,你就應該“以直抱怨”。
這也是在場絕大多數人的意思,即便是有一些人有異議,在國恨家仇面前也都不敢說出來。
蘇星河亦頗為滿意這種局面,因道“諸位既沒得異議,便依城主之言速速整兵出發吧,莫錯失了時機。”
城主頓時一個激靈,說道“將軍!這怎麼能是依我之言呢?我只是個城主,可沒得調兵遣將之職,你可莫要害我。”
蘇星河笑笑說“一時失言,一時失言,還望城主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話雖這麼說,不過方才那番話他卻是成心說的。
說實在的,這個城主雖不說昏庸,卻也無能無德,守此要塞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兒,而他方才那番話只要這人應下了,那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這人都會或升或貶調離此處,也就不會再在這裡給他添堵了。
一令發而三軍動。
海州城的將士們和先前隨邀月等人來的武者們早做好了開戰的準備,此刻一鼓作氣,動作十分迅速。
出城時正撞上上回來的蘇沫等人。
眾人互相見過後,蘇星河便說道“海州城內的將士們已集結完畢,這回誓要給南蠻一個沉重的教訓!”
再轉向一旁面無表情的蘇沫,蘇星河心裡微微發苦,想了想又說道“邀月姑娘和丁道長的事我大抵也知道一些,此事乃時也命也,大小姐也莫要太過傷心了...”
“我不傷心。”蘇沫面色一沉,說道“邀月和丁道長舍小節而取大義,為大北朝而犧牲,是光榮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