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道“大小姐,當年我跟蘇帥的時候莫約也是這個年歲。”
“這不一樣。”站在蘇臻他們的角度看,的確是這樣,可對於經歷過另一個世界思想洗禮的蘇沫來說,初一這年紀應該還是在父母懷抱中撒嬌賣萌。
初一卻走到蘇沫面前,抬起頭,很認真地說道“姐姐,我很厲害的,可以上陣殺敵,以後我還要保護你呢。”
這話讓蘇沫一聽就歡喜,當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道“好,好,姐姐等著小初一長大,等你長大了就能保護姐姐啦,至於現在嘛,還是讓姐姐來保護你吧。”
初一翻了個白眼,得,姐姐還把他當小孩子看待。
蘇星河想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只要大小姐開心那便由得去吧,好歹現在臉上有些笑意了。”
待看到周邊一些個迂腐之輩陰沉下來的臉色,又不住暗道“只要大小姐高興,些許不合規矩之處有何不妥?這些個素日迂腐之輩若識相還好,如若不識相...那本將也只能心狠手辣一會了!”
嚴格來說,他比起大北朝的將領更像鎮國公府的家臣,自然是以蘇沫的利益為先。
這時候,唐孟已急衝衝跑上城樓,叫嚷道“喜事,喜事!”
因他的身份,又真是有戰功,眾人皆給他面子,紛紛道賀。
其中又以蘇星河的道賀最為誇張。這也是真心實意的,因為他看得出,這十七殿下有當將軍的天賦,若歷練幾年,可堪大用。——當然,也有這小子與大小姐關係親.密之故。
蘇沫卻表現得相當嚴厲,直接呵斥了他一頓“多大的人了,還大呼小叫的,平日裡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
在蘇沫看來,少年人固然要給予一些鼓勵,但也需要有人給他提個醒,以免養出驕傲自大的毛病。
唐孟整個人都和萎.了似的,沮喪著一張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沫沫,我這不是打了勝仗太開心了麼?你也不替我高興高興...”
“有的是人替你高興,我自然要給你提個醒。”蘇沫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
蘇星河都看不下去了,朝蘇沫說道“大小姐,少年人辦了得力的差事,很應該給些鼓勵的。一昧的苛責很可能叫人失了上進心。”
“不會的,他抗打擊能力挺強的。”蘇沫道,“哪有這麼容易失去上進心?”
她相信宮裡長大的唐孟不至於連這點兒抗打擊能力都沒有。
事實上唐孟也真的只是有一瞬間的鬱悶,而後就釋然一笑“放心吧,姐姐為我好我是知道的。”
蘇星河點點頭,而後衝蘇沫說道“大小姐,殿下雖打了勝仗,但眼下局勢並不容樂觀,不如高掛免戰牌,待過幾日蘇帥下葬再作計較。”
一說起這個,蘇沫眼圈又紅了,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處兒的情形,星河兄弟比我清楚些,處置也妥當,就憑你做主吧。”
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說到底自己比蘇星河這些人多的除了武力值就只有另一個世界的思想,而蘇星河等人卻是歷經戰火的洗禮,對戰局的掌控力和預測力以及謀略不是她能夠相比的。
況且蘇臻離世,她為人子女很該送好這最後一程。
旁的人也跟知道她心情不好似的,很識相的沒來打擾她。
唐孟被蘇星河叫去商議接下來的行動,留初一陪著蘇沫為蘇臻守靈。
按例應守三日以上,但此刻情形特殊,並經不起耽擱,只能一日算作三日,旁的規矩也就更不用拘泥了。
只是越是守得就,蘇沫心裡頭便越發刀子扎似得,只感覺到一陣一陣的疼痛。
初一見她這樣,一副谷欠言又止的模樣,委實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就此過了半日,初一終於忍不住說道“沫沫,你這樣不眠不休又不吃不喝的...身子如何受得住?還是去歇會吧。”
“沒關係的,武功高深的武者幾天幾夜不睡覺不吃不喝完全沒關係,更別說我還是先天大圓滿。”蘇沫牽強扯出一個笑,說道“倒是你,小小年紀可不能陪我熬著,去歇歇吧。”
說最後一句話時,她帶上了一絲嚴厲,因為她是真這麼覺得的。
哪怕知道初一是武者,她還是覺得小孩子就應該按時作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應該正常生活規律。
可初一這般年紀早已有了自己的思想,況在這個時代這個年歲委實為算不得小孩,在這樣大環境下成長的初一自然也不會把自己當小孩,因說道
“姐姐既不肯去休息,我定是要陪著姐姐的。”又道“我對蘇國公也是極敬重的,豈有丟下姐姐一人在此的道理?”
“一人和兩人有什麼差別嗎?”蘇沫笑了笑,說道“你的心意我知道的,只是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