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是說笑了,我乃是戴罪之身,去什麼京城?”婉清想了想說。
蘇沫看見這樣的婉清,又不禁心疼起來,說道“且不說許些事情本就不是你做的,即便真是你做的,那你也是為大北朝之將來不得已而為之。”
婉清道“那又如何?就算拋去殺七鬼的罪名,我仍是強闖鎮國公府刺殺國公、當街打傷縣丞兒子的重犯。
大北朝律法嚴明,我雖是事出有因,但...功不掩過!”
“可你甘冒風險引導我們發現南蠻的訊息,於社稷有大功!雖功不掩過,但過亦不蓋功啊!”蘇沫不斷的勸說婉清。
但婉清心意已定,哪裡肯鬆口?只道“我主意已定,蘇小姐不必再勸,只求來日你回府,替我向國公大人還有令弟言一聲抱歉。
蘇小姐是有所不知,當初在京城,白毛鬼聽信傳言而入國公府,此事看似與我無關,實則卻因我而始。
當日城中謠言盛傳,我便添了一把火,放出罕見毒蛛的訊息引白毛鬼入城,方有了之後一切事。”
“那又如何?這並不打緊。”蘇沫搖搖頭道,“大義當前,當舍小節!自古瑕不掩瑜,姑娘有大功德,我理解你。
而你若隨我回京,於朝堂之上言明一切,我相信——陛下會理解你,百官會理解你,大北朝億萬萬百姓都能夠理解你!”
當一個人真心的敬重另一個人,那後者無論做什麼,這個人都能後理解接受。
婉清顯然比蘇沫看得更清楚。
她知道,也許將所有的事情公之於眾,她會擁有盛名,會有許多人敬重她,可在利益的波濤洶湧之下,有更多的人將恨不得治她於死地。
她死了倒不要緊,可若是連她也死了,還有誰能夠在初一十五、逢年過節時,給她的亡母潑上一碗漿水飯、施捨幾炷香?
蘇沫見她就不作答,又說道“姑娘可是還有什麼顧忌?只管說與我聽聽,我定竭力替姑娘分憂,若是我能力有限,我父親蘇臻亦可以出面。”
婉清搖頭道“我沒有什麼顧忌。”又指著在地上躺屍的沈縣丞說“我現將千蛇掌悉數傳授與你,你用心記住,然後便帶他走吧。
你若真想幫我,往後再見面時,便只當作不相識、從未見過我。”
說完,婉清便開始演練招式,並講述心法。
蘇沫本還有話說,但見沈縣丞有轉醒之勢,只好先用心學習。
她一身武學雖皆來自系統,但系統給予她的不只是武功,還有與之相匹配的眼界與智慧,所以記下千蛇掌的招式與心法對她而言並非難事。
不一時,婉清就已經停止動作,轉向蘇沫道“那位沈大人似是要醒了,小姐可記住了?”
蘇沫往沈縣丞那裡一看,只見他眉頭緊皺,嘴唇微動,手指也有一下沒一下地抬著,是一副將醒的模樣,因衝婉清一抱拳,說道“記下了。”
“那我也該走了,後會有期。”婉清整個人飛身而起,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之處。
蘇沫知道要想將人帶回京城,必須此刻將人攔住,忙追上去,叫道“婉清,你等等!”
這時沈縣丞已經起來,站在她的面前正好擋住她的去路,一臉無辜說道“姑娘,你說什麼?方才我是怎麼了?那兩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