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弓箭什麼時候能送到?”秦悅君披散著頭髮,臉上比起昨日紅潤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病態的蒼白。
天啟站在一旁,看著手裡剛剛送來的信,臉色有些難看:“還有五日左右才能到。”
“嘖。”秦悅君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道:“五日嗎,但願能趕上。”
現在戰爭已經進入白熱化了,雙方在邊境戰鬥不下三十餘次,古佤國的軍隊數量雖少,但也架不住軍隊的精良。
這,也是秦悅君頭疼的原因。
曦國的軍隊也漸漸撐不住了,士兵損傷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兵器的損傷程度卻遠遠超乎秦悅君的想象。現在軍中的軍備已經不多了,但是對方似乎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頗有些要破釜沉舟的意思,這讓秦悅君很難辦。
“秦大人,北鳳國傳來密信。”
“知道了。”
天啟接過來士兵遞過來的密信,展開一看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北鳳國那邊軍備損傷不是很嚴重,支援的物資應該在兩日內就能到。”天啟勉強扯出來個笑容,把密信遞給了秦悅君。
秦悅君左手扶住額頭,右手拿著密信仔細端詳,眼中的疲憊似有所緩解。
“嗯,應該能撐到那個時候了……”秦悅君眉頭一皺,隨即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般。
“大人!”天啟連忙把手旁的手絹遞給秦悅君,又起身去拿湯藥。
秦悅君慢慢止住了咳嗽,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她看了一眼案上的信件,緩緩閉上了雙眼。
終於,還是要走了嗎……
天啟回來的時候,看見秦悅君伏在桌子上,手中的湯藥碗一顫,若不是看到秦悅君聽到動靜悠悠轉醒,天啟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秦悅君對於天啟來說也是有著深厚的感情的,無論是救命之恩還是知遇之恩。所以,天啟也一直都在害怕著,害怕哪天進來時,看到的便是秦悅君的屍體。
“大人,喝藥吧。”天啟把藥碗放在秦悅君的手邊,還貼心的準備了蜜餞。
秦悅君其實很不喜歡喝藥,藥很苦很苦,苦到了五臟六腑之中,讓她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現在的情況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必須喝藥,也是為了能多活幾個時辰。
“大人,大人!敵軍來犯!”
秦悅君端著的藥碗頓時一抖,深褐色的藥灑了一些在她的衣服上。她沒有多管,連忙道:“天啟,走!”
天啟眼中閃過喜悅與擔憂交織的神情,連忙拿起長劍跟著秦悅君走出了軍帳。
兩個人駕著馬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前線,對面就是古佤國氣勢洶洶的軍隊。秦悅君和天啟站上了城牆,任憑狂風呼嘯撩起自己的長髮。
“秦大人,怎麼辦?”一位身披甲冑的將軍連忙跑過來,恭敬的跪在秦悅君的身邊。秦悅君有些凝重的看著自己的軍隊,心裡盤算著能堅持多久。
軍備已經不多,這種情況面對敵軍全力攻擊的話,只能堅持一天左右……一天,夠嗎?秦悅君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將軍道:“傳我命令,暫且原地待命,看看對面什麼意思。”
“是。”
天啟看向秦悅君,輕聲道:“大人,比預想中的來的快……”
“我知道,所以我們才不能退縮,只要能堅持到他們來的時候,我們就勝利了。”秦悅君揚起的嘴角慢慢落下,眼中佈滿了寒霜:“必須堅持到那個時候。”
天啟心中一凜,堅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