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天啟行駛的馬車正在曦國北部往京城方向跑去,車內的兩個人已經睡熟了,戰兮木和關河落也是靠在一旁休息著。
突然天啟一個急剎車停住了馬車,馬晨一陣搖晃,車內的四個人也被驚醒,忙看向外面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立於馬車前的五名黑衣人個個手握兵器,且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一雙眼睛看著天啟,流露出濃重的殺意。
天啟縱身一躍從馬車上跳下來,與那五個黑衣人對峙著。站在中間的一個黑衣人仔細看了看天啟後,大聲道:“把戰兮木交出來,饒你不死!”
戰兮木?他們的目的是哥哥?秦悅君猛地看向戰兮木,神情擔憂。戰兮木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聲道:“沒事的,不要擔心。”說完,戰兮木和關河落便一起跳下了馬車,一起站在天啟的身邊。
關江天其實並不擔心關河落的身手,在蔣墨憐的魔鬼訓練之下兩個人的武功都有進步,進步最大的就是關河落,可是他心中還是免不了的要緊張的。
那黑衣人也沒有指望他們能直接交出戰兮木,便朝後面打個手勢,其餘四人與他一起衝了上來。正午的陽光打在銀色的刀刃上,反射出一陣又一陣耀眼的光芒。戰兮木三個人身手也不比他們差,三下五除二就收拾掉了他們。
“說,誰派你們來的。”戰兮木拎起一個黑衣人眼中迸發出森森寒光,語氣也很是低沉。那黑衣人不為所動,只聽細微的一聲破裂聲,黑衣人的目光瞬間渙散,四肢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毒藥?”戰兮木眉頭緊皺,看向另外四個人,他們看領頭的都死了便也紛紛服毒,一個接一個的栽倒在了地上。天啟走過去探了他們的鼻息,朝戰兮木搖了搖頭。
他們已經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任務如果失敗,組織為了不讓他們遭受酷刑、透露資訊,便會用這種法子讓他們自盡。戰兮木扔掉手中拎起的黑衣人在他的身上翻翻找找,結果只找出來放在口袋裡的一兩銀子。
“身上的物品也在行動之前扔掉了,真是專業。”戰兮木轉頭看向關河落問道:“有什麼思路嗎?”
關河落也是一頭霧水,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資訊量太少,沒辦法推斷。”活音剛落,秦悅君和關江天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正好,悅君你看看?”說著,戰兮木便把手中搜出來的那一兩銀子遞給了秦悅君。秦悅君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唔,青草的味道……不對,是樹……樹皮的味道,這是……海棠樹的味道。”說完,秦悅君一怔,心中有一股不好的念頭漸漸升起。
“海棠樹?”關河落眉頭緊皺,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道:“我想起來了,趙武慶不是種植海棠樹的嗎?”此言一出,五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還是不要早下結論的好,趙武慶沒有理由這麼做。”還未等秦悅君說話,戰兮木就先開口道,話裡竟然有替他辯護的意思。秦悅君也是很意外的看向戰兮木,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有所緩和啊。
關河落點了點頭:“也是,能種植海棠的也不止他一個,也許是別人呢。”說完,便看向戰兮木問道:“那這些人怎麼辦?”
“找個地方埋了吧。”戰兮木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五個黑衣人,神色莫名。
與此同時,曦國青花山莊。
大片大片的海棠樹上已經開始抽芽,樹上綁著的紅帶也隨著風飄飄晃晃,煞是好看。但是空氣中充斥的不是初春時青草泥土的芳香,而是甜膩的血腥味。原本猶如世外桃源的青花山莊內已經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而莊主趙武慶,正渾身是血的趴在那顆最大的海棠樹下,樹幹上還刻著“叄”的字樣。腰間的傷口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血,趙武慶臉色煞白,呼吸微弱。
“唔……嘶。”趙武慶嘗試著動了動,卻發現自己一動腰間的傷口竟有繼續擴大的趨勢。他不敢再動了,但是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下去,遲早也會死掉的。
唉,怎麼就落得這麼個下場,真是丟人。趙武慶勉強抬了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的那顆海棠樹,有些失落。
我應該是看不到今年的海棠了,真可惜的明明今年的長勢這麼好,開出來的花也一定很好看。算了,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年年都是一個人看也怪沒有意思的。死了之後沒準還能去地府看海棠,沒準還能有個伴。
趙武慶在幫助蔣墨憐和閆飛軒逃脫後,他就回到了距離那裡最近的青花山莊,本想著回來看看海棠樹怎麼樣了,再在這裡體驗一段美好的農家生活,沒想到叄蒂堂的人竟然連他也不放過。
他前腳剛回來,他們後腳就殺了進來,把青花山莊上上下下一百來號人都殺了,一個不留。無數的血跡染紅的青花山莊,也染紅了生機勃勃的海棠樹。趙武慶身手還不錯,勉勉強強支撐了一會,可是也架不住他們的全體攻擊。
就這樣,趙武慶現在趴在這裡生命垂危。
趙武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覺著越來越冷的身體,默默的迎接死亡的來臨。那一刻,趙武慶想了很多,想起他和秦悅君初遇時的場景,想起他和秦悅君一起討論詩詞的場景,想起他和秦悅君之間的點點滴滴。
他覺得自己的這一生啥也沒幹成,就是個實打實的廢物。自己喜歡的人也沒有追到,自己的夢想也沒有完成,現在就連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搞不好有人發現了還能拿他的屍體去賣錢。
好吧,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就是這點價值了。
趙武慶知道,自己的屍體在黑市裡麵價值三千兩白銀呢,也算是個大數目了。想到這裡,他輕聲的笑了笑,重新抬起頭看向那顆海棠樹,嘴中的那個名字翻來覆去的念著,彷彿這樣心裡的空缺才能填補一點。
死亡,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趙武慶忍著傷口的劇痛,慢慢的掙扎著靠在了海棠樹的樹幹上,感受著撒下來的陽光的溫暖,混著柔和的清風,嘴角慢慢的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最終,頭無力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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