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皇子聊得怎麼樣?”秦譚拉著秦悅君坐下來,挨著戰謹旁邊。秦悅君乖巧的點了點頭,抬頭重新看向趙武慶道:“我之前就想拜會三皇子殿下了,今日算是圓了夢了。”
戰謹端起酒杯,輕晃杯中佳釀,似乎想起來了什麼道:“小悅君是喜歡三皇子殿下的那副秋雁吧,之前見到過一回,畫的是真的不錯。”
趙武慶的那幅秋雁其實是在冬天的時候畫成的,那還是一年前的二月份,趙武慶在宮中望雪讀書,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大雪有感,畫了一幅秋雁。
那幅秋雁圖畫的當真是極好的,且不說畫功到家,就單單是那畫中傳出來的感覺,就讓人讚歎不已。那種悲涼悽婉,又存在絲毫溫暖的感覺,讓秦悅君一瞬間就沉淪在了其中。
“嗯,當真是非常喜歡。”秦悅君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容,餘光不住的看向趙武慶。而坐在對面的趙武慶,表面上是極其雲淡風輕的,但是內心還指不定怎麼想呢。
剛才我說了什麼?單獨約他出來?我、我、我、我怎麼……哎呀,這可怎麼辦好啊——趙武慶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頭,死盯著案上的一盤青菜。
“就是不知道三皇子對我印象怎麼樣,要是第一印象不好那可真是……”秦悅君有些擔憂的低著頭,出神的看著案上的一盤葡萄。
秦譚聽了,伸出手拿了一粒葡萄,細細的撥開葡萄皮後遞給秦悅君,笑著道:“悅君這麼有禮貌,三皇子殿下不會不喜歡你的。”
“這樣啊……”秦悅君把葡萄放進嘴裡,又看了一眼趙武慶,覺得還是沒底。
戰謹擺了擺手,越過秦譚趴在秦悅君的耳邊道:“小悅君這麼可愛,三皇子殿下一定不會討厭你的,沒事,放心大膽的去吧,還有你戰叔叔呢!”話剛說完,戰謹就被秦譚一臉嫌棄的推開了,道:“壓著我了,小心你的酒。”
“嘿嘿,咱倆誰跟誰啊,壓著就壓著了,又不是在床上。”戰謹嘿嘿一笑,最後一句是湊在他的耳邊說的,為了不讓秦悅君聽見,畢竟不能教壞小孩子。
秦譚伸出手敲了敲戰謹不正經的腦袋,低聲道:“你在胡說我就去告訴弟妹!”
“哎別別別,你要是這麼跟她說,她還不醋死啊。”戰謹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嬉笑的神情也漸漸消失,似乎是很感嘆的嘆了一口氣,幽幽道:“要是當初我們……”
“當年的事情,你沒得選,我也沒得選。”秦譚還是那一副正經的神色,但眼中卻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暗淡。
“秦譚,我……”
“戰謹,別說了。”
暴雨之中秦譚站在戰謹的面前,臉上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痕。他身上穿著一襲青衣,淺色的衣角已經被泥土弄髒,烏黑的長髮被雨淋溼,貼在他的額前。他眼睛通紅,卻在雨中微微一笑,手中還死死地握著一枚圓形玉佩,手指尖已經發白。
“可是我——”戰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秦譚,卻被躲開了。
秦譚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是從不斷聳動的雙肩來看,他在哭。
“秦……”
“戰謹。”秦譚重新抬起頭,再一次掛上了戰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微笑。他舉起手上的圓形玉佩,用很平靜的語氣繼續道:“戰謹,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了,放手吧。”說完,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將玉佩扔到了一旁的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