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啟看向靜風,靜風微微一皺眉小聲提醒道:“是大人想要自盡的那一天……”
天啟這才想起來,沒好氣的看著戰兮木道:“您還知道他受傷了啊,大人把自己關在屋內整整三天,如果不是我們進去了,他死在裡面都沒人知道!”
站在一旁的餘然浩更加憤怒了,死死地盯著戰兮木,莫雲曦和滕雨欣對視良久,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間裡,皇后娘娘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這個時候,他們才窺得秦悅君故事的一些邊角。
戰兮木有些苦澀的看向秦悅君,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知道自己混蛋,他知道自己活該,但是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就想讓秦悅君醒過來,再好好的看他一眼他就滿足了。
在太醫給上藥的時候,戰兮木就看到了秦悅君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他知道,這些都是他弄出來的。他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會那麼對待秦悅君呢?又打又罵,甚至那天……
戰兮木不敢回想了,那些事情在他現在看來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無知。
“秦悅君!秦悅君呢!”
戰兮木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回頭看去是世子李思成和他的正妃莫天雲。
其餘人基本上都沒見過世子,所以對突如其來冒出的這兩個人,他們也不知該做什麼。
李思成十分慌亂的跑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秦悅君頓時一愣,隨即怒不可遏的看向戰兮木道:“戰兮木,你都對他做了什麼!”一旁的吳公公想要拉開李思成,可被他一瞪吳公公覺得還是待在原地比較好。
戰兮木沒有理會他,也沒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著秦悅君不說話。
李思成一個箭步衝到戰兮木身前,十分憤怒的一把抓住了他的的領子,瞪大了眼睛雙目充血:“我告訴你戰兮木,秦悅君是我從小最好的朋友,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李思成絕對饒不了你!我才不管你是什麼狗屁皇上!”
吳公公手忙腳亂的想要拉開李思成,可惜人老了,再怎麼用力也是徒勞。反倒是站在他們後面的餘然浩一把把吳公公來開了,他也很想知道這個人能帶來什麼訊息。
跟在李思成身後的莫天雲站在一邊,也十分擔憂的看著秦悅君,他不想去攔李思成,他覺得自家男人做的十分正確。
戰兮木聽完有些煩躁的推開李思成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他是我的皇后!”
話音剛落,一個拳頭就落到了戰兮木的臉上。
是李思成打的。
“你瘋了!”戰兮木緊皺著眉頭看著李思成,心裡已經亂的不像樣了。李思成瞪著戰兮木,吼道:“是你瘋了吧,還你的皇后,你真的把他當做皇后?你知不知道秦悅君曾經救了你一命啊,是他,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才換來今天的你,你知不知道啊!”
“他那麼愛你,甚至於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而你呢,你是怎麼做的,回答我!”李思成極端憤怒之下滿臉通紅的看著戰兮木,心臟十分劇烈的跳動著,不停的喘著粗氣。
“我……我……”戰兮木一時語塞,話到了嘴邊,但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從來就沒有顧忌過秦悅君的想法,你全都無視了!他對你納妃真的一點意見都沒有嗎!真是放屁,他只是不想讓你為難罷了!我知道你是一國之君,所以他儘量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好,就是不想讓你為難!”李思成越說越憤怒,語速也加快了許多:
“他從小就一直都信任著你,因為你是他最愛的人,甚至是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相信你會一直愛他,相信你陪伴他,相信你說過的每一句話,而你呢?把他的愛當成什麼了!連空氣都算不上吧,你有在意過嗎!你就是把他的愛當做理所當然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做什麼秦悅君都不會生氣,不會不開心!你覺得秦悅君可以體諒你,可以原諒你做的所有事情,但你想過沒有,秦悅君他也是個人,他也是有底線的!”
“他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原諒你的,難道你看著你的愛人去寵別的人,你會不吃醋,你會不生氣?你會笑呵呵的寬恕他,然後讓他繼續放縱?”
李思成看向秦悅君,做出了一個決定,就算秦悅君醒過來要責怪他,他也忍了。今天,他必須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他一直不讓我說,當年你為什麼會輕而易舉的躲過趙武慶的毒害,你心裡就一直沒有懷疑嗎?”戰兮木一聽,心中的那個預感卻來越強烈,隱隱有種不好的念頭。
李思成指向秦悅君道:“是他,是這個叫秦悅君的傻子為你擋下了趙武慶的毒藥,是他自己願意用他的生命來換取你的生命!”
戰兮木有些緩不過神來:“那他,那他為什麼沒有……”
“沒有毒發是嗎?”李思成冷哼一聲,道:“那是因為這毒只有在失血過多的時候才會發作,趙武慶就是打的這個主意。秦悅君的身手你我是知道的,能有人讓他失血過多嗎?你告訴我,有嗎!”
“沒有……”
“那這個條件只有一種方式可以達成,那就是他自己,他自己不想活下去了!戰兮木你告訴我,秦悅君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啊!”
戰兮木有些頭昏的扶住了床邊,他愣愣的轉頭看向秦悅君,喃喃道:“他,他是我的愛人……”
“愛人?你放屁呢,你看看有誰會那麼對自己的愛人!你讓他喪失了對你的信任,喪失了他的地位,喪失了他的希望,他的一切都沒有了,甚至於他的尊嚴都沒有了!戰兮木,你還記得秦悅君走的前一天遭遇了什麼嗎!”
戰兮木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腦子有些混沌,但他卻在腦內無比清晰的回放了那一天的內容。
他把秦悅君關進牢裡,讓太監對他用刑,他還……在那一場雲雨過後,都沒有管他,自己就走了出去,他的衣物……戰兮木不敢再回想了,他緊緊的閉上雙眼,想把腦內的東西全都遮蔽。
“他連最後的尊嚴都被剝奪殆盡,戰兮木,放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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